“说得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工藤新一看上去颇有兴趣,“我倒是想一探究竟。”
“工藤,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服部平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是知道的,你对宫野并不是恨之入骨,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保护着她。这两年来你时时刻刻都在留意她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平时你上班时她在家里你也注意着,现在组织准备东山再起之时,你就加强了戒备。她上下班全由你接送,你拜托帝丹高中的校长和教研室主任随时给你她的动态,你??????”
“你也真是够了。”工藤新一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不是说我的家事你别管吗?”
“你们还真是有够奇葩。”服部平次长长叹一口气,“一个是明知道是虎穴还硬是往里面闯的女人,一个是明明担心得要死却抵死都不认的男人。我还真是倒霉哎??????”
真是倒霉,我干嘛要为这两家伙保守秘密啊??????夹在中间好辛苦??????
“当初我失去了兰,只想着怎么报复宫野志保。”工藤新一听完服部平次的话,喃喃开口,“我不想让她幸福,我要绑她在她不爱的人的身边,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报复完之后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反而更加迷茫。”
服部平次静静听着。
“你知道吗?我对她真的是坏到了极点,”工藤新一闭了闭眼,语气暗下来,“可是她居然有那么强大的耐性陪我耗着,无论我怎么讽刺她,怎么侮辱她,她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我知道,宫野那个性子,表面上越不在乎,内心就越痛。”
“所以?”服部拔高了声调问。
“时间越久,我心里竟对她有了愧疚。”工藤新一嘲弄地笑了一声,脸上是荒唐和讽刺的表情,“愧疚?我都没法相信我自己,被她夺去了兰的我竟然会因此愧疚?!”
“既然愧疚就对她好一点。兰已经走了,别再固执了。”服部放低声音劝道。
“每当我想对她好,可是这枚戒指都在提醒着我她是杀了兰的凶手。”工藤新一捂住心口,感受着胸前那颗钻石的温度,“我无法对她温柔,可是每次她被我伤害了之后的那副表情,我真是??????”
“你和宫野结婚那天我就说过了,请你好好对她。”服部平次无奈地说道,“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们是夫妇,不能好好生活吗?”
“你很清楚我们结婚并不是因为相爱。”工藤新一苦笑着摇摇头,“我这样对她已经超越了感情的极限,其他的我给不了,这两年,我们只有夫妻的名分。因为我知道我的底线。”
“给不了?”服部平次顿时一惊,“工藤,莫非你从没??????”
“你说呢?”他挑起一抹淡笑,“她没有资格做我的妻子,我更没有资格碰她。我想要如过往一般保护她的想法甚至也不能露出分毫。”
“你既不恨宫野,就放开吧。”服部拍拍他的肩,满脸担忧,“把痛握在手心,最后被束缚的绝非是宫野志保,而是你自己。”
“我不会放开的。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兰,她就在这里。”工藤新一指指胸口,“自兰走了的那天开始,我就发誓我会守住对她的爱情,直到她回来的那天。”
“小心到最后你会发现你其实是作茧自缚。”服部平次驳回他坚定的话语,“小兰她明明永远都不可能回来,而这世界上哪有永不腐朽的爱情?你是个深知现实的侦探,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兰。”工藤新一不理睬对方的劝告,继续说着,“我不可能放开她。”
“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你淡忘了对小兰的爱情,你的感觉,不再浓烈。”服部平次无可奈何,工藤新一此时此刻正徘徊在黑暗的边缘,他却没有多余的力量和勇气拉他回来。他大胆地做出一个假设,“而你突然发觉,不知何时宫野她已停驻在你的内心,你还会这样待她吗?若有一个时刻,你发现了你爱上了宫————”
服部平次的话刹那间顿住了,他看到了工藤新一脸上又浮现出那抹微微发亮的愠色。可是他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那一个时刻,你爱上了宫野,你————”三秒之后,服部打量着工藤新一黯然的面色,还是说出了口,却被对方打断。
“你认为会有那么一天?”冰冷冷的语气,工藤新一微微侧脸,嘲讽地笑了笑。“你是在写剧本吗?”
“我并不是没依据。之前我说过,宫野这个女人值得被人所信赖,更值得被人爱。包括她的法定丈夫。”服部平次斩钉截铁地反驳。
“就算有一瞬间,我觉得我重获了爱情。”工藤新一微微苦笑,转过身,声音低沉,“那也绝不会来自于那个女人。”
“我只是做一个??????”
“无谓的假设以后别想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工藤新一轻声说道,有一抹茶色却在脑海里若隐若现,姿态恍若跳跃的烟火。他开始隐隐地感到头疼。“这不可能。”
服部平次站在灯光下,面对工藤新一的心情是如此地悲哀而无奈。他是一个局外人,站在彼岸看着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闹剧,明知荒谬无比,却只能让他们演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戏如人生吗?
没有了那个天使与其并肩,工藤新一的背影被光芒拉得孤独又寂寥。
“我失去的,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我,不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