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还回响在耳侧,工藤新一真的觉得很好笑,她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不怕死地激怒自己能得什么好处,最后还不是在自己有点不要脸的攻势下妥协了。
只是在他放开手的那一瞬,他真的有些不舍,不舍得在自己臂弯里那转瞬即逝的茉莉香,他却找不到留下那香味的理由,于是只能像现在这样枕着宫野志保的枕头偷偷留恋一会。
看着小甜熟睡的小脸蛋,工藤新一目光宠溺,不知是不是日夜和志保妈妈待在一起的原因,小甜清秀的眉眼竟有六分像曾经的灰原哀。他凝视着小甜闭着眼的脸庞,倏地想起博士去世的时候,在阿笠宅拥着灰原哀入睡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灰原哀安静的睡着了的面容就这样刻在了自己的眼里。
彼时,他对这张脸只有朋友之情,他只是单纯地希望灰原哀可以写下盔甲好好睡一觉。而现今……..
工藤新一猛然睁大瞳孔,忽然察觉到自己内心不知何时开始因这张脸而悸动。温暖的心跳分明开始慢慢加速,融化在了记忆的那张面容之中。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半举着的手,那里好似还留着某种甜蜜的香软,令自己神思荡漾。
他明明一直将宫野志保当作战友,而兰死后他对她除恨之外就再无其他可言了。可是什么时候起,他心里竟然将她当成了一个“女人”?
蓦然间,他想起了服部平次那一天晚上在客厅里抛给自己的问题:“宫野志保这四个字,对于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和灰原哀相识时,那时是柯南的他一向感情迟钝,又有深爱的青梅竹马在旁,自是不会留意身边的异性。哪怕是兰离开的时候,他都不曾觉得宫野志保是一个女人。而今夜,在他初次如此亲近宫野志保时,宫野志保清丽的脸庞,楚楚动人的神态,幽幽缠绕的发香,还有那窈窕的身段,无一不让他心动,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她因兰的死不再是自己的朋友,而自己对她的恨似乎早就淡开了,剩下来的,只有“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而且是自己妻子”的这个事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她两年前毫不犹豫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时?还是她没有怨言地放弃热爱的科研事业在家照料自己和小甜时?还是那一天她平静地抵在小岛言息的枪前?还是每一次吻她她在自己的臂弯里仓皇得快要哭出来时?
工藤新一想着想着就闭上眼苦笑起来,难道他真如服部所说,宫野志保不知何时已经停驻在自己的内心了吗?
不断涌上来的莫名情愫让工藤新一喘不上气来,他咬了咬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却被不知何时洗好澡站在床边的宫野志保吓了一跳。
宫野志保已经出来一分钟有余了,她没想到工藤新一就这样占了床上自己的位置,想开口提醒他下来,却见他皱着眉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双手抱臂想看看他什么时候结束发呆。
没想到工藤新一突然睁开眼跳了起来,然后两人互相地被对方吓到,场面格外尴尬。工藤新一看向宫野志保有些惊惧的眼神,一下子就定格了,他觉得这双冰蓝色的眸子美得动人心魄。
“你占了我位置我睡哪里。”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盯得浑身发毛,她咳了咳,然后小声地打破平静。
“我…….”工藤新一看着宫野志保还半湿着的头发,脸颊因浴室里的水蒸气而被染得微红,水珠沿着宫野志保流畅的颈部曲线往下淌,消失在领口中。其实宫野志保的睡衣并不性感,只是一件宽宽大大的长袖T恤裙,长度到了膝盖以下,可是工藤新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双眼睛根本没法从宫野志保的身上挪开,然后不自觉地开始恍惚起来。
“工藤,我说,你可以下来了吧。”宫野志保看着眼前眼神迷离的工藤新一,见他没有要让位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你要是想在这床上睡我就先回隔壁了。”
“啊,不,不用。”工藤新一清醒过来,于是下了床,侧过身体让宫野志保走过去。看着
她半坐在了床上,用手轻轻扳过小甜的身体然后紧紧拥着小甜,工藤新一又不知不觉失了神。
“你不去洗漱吗?”宫野志保看到工藤新一正在床边发懵,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自己身上,心生疑惑,淡淡地问一句。
“啊,好。”工藤新一赶紧说,心里却不停地在和自己念叨:冷静点,工藤新一,冷静冷静。
于是转过身向浴室走去。
“对了,工藤。”宫野志保的声音低低传来,工藤新一又回了个身看着她,等她要说的话。
被工藤新一暖色的眼睛看着,宫野志保不自在地偏过脸不看他,而是看向手肘处小甜的脸,轻声说道:“今晚,谢谢了。”
工藤新一知道她是指今天遇到夏川隽源时自己愿意让她帮忙治城户琼子的病,其实这谢意也大可不必,毕竟他亏欠夏川隽源的正好有机会还回去,只要他们俩不独处自然可以。但是工藤新一存心逗宫野志保:“谢什么?谢刚刚我对你的吻?”
“你!”宫野志保想到四十分钟前工藤新一在门那里揩自己油的场景,不经翻了个白眼。
“不客气。”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欣赏宫野志保吃了瘪的表情,口吻轻快,“敢问工藤夫人,在下的吻技需要加强吗?”
说罢便赶紧转身向浴室大步走去,紧接着一个抱枕用力地砸中了自己的背,然后跌落在地板上,伴随着的是宫野志保低低的骂声:“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