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一口之后,宫野志保的表情泰然不变,而工藤新一则有些焦急,问:“怎么样?好吃吗?”
“还不错。”宫野志保扬了扬眉,又喝了一小口汤。“别看我了,你可以先喝喝汤,等我一会喂你面条。”
工藤新一听到了妻子的夸奖,虽然淡淡的,可是他却喜上眉梢,于是用左手抬起碗,一头喝了一大口面汤,面汤入口时,有一阵强烈到掩盖一切味觉的咸涩从舌尖传至大脑。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刚喝进去的汤扑出来了。
“慢点,也没有这么好吃吧。”宫野志保仿佛早就料到了他这个反应,拿着纸巾等在那里呢,看到工藤新一咳嗽,于是探过身体上前扶住他的脸,帮他擦拭喷出来的汤水。
工藤新一无暇顾及宫野志保此刻正亲密地为自己清理满是面汤的嘴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问道:“你,怎么吃下去的……”
他自己都吃不下去这个面———太咸了,咸到舌苔发麻。奇怪他明明只放了一勺半盐。
“用嘴巴和食道吃下去的。”宫野志保口吻依旧冷淡,她帮工藤新一擦拭好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打算继续吃时,手便被工藤新一从对面伸过来的手按住了。
“别吃了。”工藤新一想到自己搞砸了午饭,脸不禁微微红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出去吃吧。”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做的面好吃。”宫野志保推开他的手,眼睛没有看他,只是继续用筷子挑了挑面条,“好吃的是心意。”
工藤新一一愣,心里微微暖了起来。
宫野志保面色如常,吃了半碗面,面汤也喝了一些。鉴于这个面咸到难以下口,甚至浪费了昨晚做得鲜美可口的鱼汤,宫野志保能吃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工藤新一赧然地看着面色不改的宫野志保,小声问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下的是挂面吧。”宫野志保猜测准确,“挂面本身就是咸的,和普通面条不一样。你又往里面加盐,当然咸到不能吃了。”
工藤新一恍然。他看到柜子里有好几袋不一样的面,就随便拿了一袋下到沸水里,果然,万事开头难。
“不过,还是谢谢了。”宫野志保突然说,她神色依旧,可是说得很诚恳。“顶着这个胳膊给我煮面。”
“要说谢谢的是我,”工藤新一认真地看着她,“嫁给我这两年来,我从没有承担过家务,今天才知道,下厨不简单。”
宫野志保一愣,随即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以后有空,我带你去吃那家面吧。”工藤新一眨眨眼,他想到方才宫野志保吃面前一瞬间的出神,“当年你去北海道前一天晚上我带你去过的那一家。”
宫野志保轻轻挑起眉:“好。”
是的,在看见工藤新一做出的这碗面时,她蓦地想起来当年与工藤新一吃过的那家巷口面馆,时光荏苒,他与她单独地如此平和地吃面,要追溯到那一天了。可是她连小小的走神,工藤新一都能明白她心里对那碗面的想念。
懂她这件事,工藤新一总是能做得完美无缺。庆幸的是工藤新一没有猜到她真正爱的人,让她有机会暗自神伤。宫野志保凝视着眼前一脸温和的男子,窗户外的阳光洒落进工藤宅,在他身后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她一时间又觉得此刻的静谧温馨仿佛是做梦一般———单独与工藤新一待在一起的时光,已经多年不曾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