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扬带着张依达尚未走出多远,耳边忽听一曲委婉悠长,如泣如诉的箫音从那画舫中传来。箫音中似有无限哀怨在低语倾诉,又似一阵凄风冷雨,在人心头吹落。让人听之,禁不住怅然所失!这一刻,周墨扬的心绪也恍惚起来,那蒙蒙烟雨尽头,仿佛便是仙人顶,依稀可见师父的身影。自己的草棚还在吗?坟茔前的草又青了吗?
箫音戛然而止,瞬间惊醒了周墨扬。他摇摇头,暗道这是怎么了。周墨扬并不通晓音律,这箫音为何会牵动自己的心神呢!是红尘还有扯不断的羁绊?还是内心深处尚有未知的情愫在萌动?如今,在他不经意间,在这陌生的河水边,在这霏霏细雨中,被这莫名而来箫音撩动了心弦。
立在春雨的岸边,慢慢放下手中的纸伞,周墨扬的眸光淡远起来。自从服果突破到练气期以来,周墨扬总以为他已经不同于凡人,他的目标是要做仙人。凡人的七情六欲自己已经看淡。此时,周墨扬回头看着那雨中的画舫,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来。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这世间仍有许多未知,会轻易扰乱他的心神,令其感怀,怅然!
修炼之途难过登天,自己假仙果之力是为机缘侥幸,只是红尘感悟,却是窥觑天道的必经之途。凡人七情之苦,六欲之困,他周墨扬躲不过,也逃不掉。便如这眼前的雨季,只有亲身走一遭,才能步入下一个季节。周墨扬立在雨中,收敛了全身的法力,任雨水滑过面庞,浸湿了衣裳,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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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换过被雨淋湿的衣物,张依达依约来到周墨扬房中。“刚才是怎么回事?现在能说来听听了吗?”周墨扬坐在桌子边,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
唯恐周墨扬听不明白,张依达说的很详细:“那南宫公子乃上郡人士,听其言语,家中数代经商也颇殷实。你们读书人喜风花雪月,饮酒作诗。南宫兄三年前来京会试,在待考的日子里,学子间免不了青楼酒肆常来常往。未成想有一次画舫之行,南宫兄无意中遇到了柳如是姑娘,听其说被如是姑娘的容貌所惊倒,才情所折服。反正就是迷上那里了。结果那年会试没中榜,家也不想回了。这两年一直流连其中,南宫兄虽然家中颇为殷实,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后来家里断了他的供应想逼其回乡。南宫兄哀求家中说两人两情相悦,想让家人帮其赎身,家人不允。不过到底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什么的,便没人知晓了。这不这几日老鸨见没银子就不让见人了,闹了这么一出。”“不过表哥你还别说,这如是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绝,而且貌美如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听南宫兄说,画舫上的那些个姑娘,原来可都是官宦人家的好女子,不过是犯了官司,才被迫入了贱籍的。”张依达有些心猿意马。
“你两是如何认识的?今日之事你怎也参与其中?”周墨扬皱了皱眉,继续追问。
“我与南宫兄是前日在客栈斜对面的东来居酒楼里喝酒认识的。那日我在客栈呆的苦闷,表哥你又在忙着备考,便不想打扰你,听人说那东来居酒楼酒很不错,我便过去尝尝。那日人多,别的桌子都几乎坐满了客人,就大厅最里角那一桌只坐着一人,就坐到了那桌上。想来表哥你也猜到,那人便是南宫兄了。那时他正在喝着闷酒,我见此人酒量不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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