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芭里氏眼底浮起深深的疑虑:“我听说,你昨个还不愿与狼晴共处一室,怎么今日就改口了?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居心啊。”
念慈道:“于女子而言,贞洁是比性命还要贵重的东西,昨日公子脱了我衣服,触了我身体,没藏府上下人人皆知。如今清白已毁,我若继续冥顽不化,便只会受尽世人冷眼,倒不如嫁与公子,至少还能求个正经的名分。”
芭里氏听着不对,眼珠一转,继续问道:“哼,你梁家上上下下,多条性命丧于我没藏家之手,面对狼晴这样的仇人,只怕你心里已经恨之入骨,怎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当枕边人?恐怕你是想借机在我没藏府里苟延残喘,伺机替你爹娘报仇吧。”
念慈笑意沉着清幽:“爹娘?主母可能对我的身世不太清楚,我其实并非是梁仲鈅夫妇亲女,而是被他们所领养的东朝孤儿。由于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仅仅两年,所以并没有结下什么深厚感情,自然也就犯不着为了他们,而赌上自己的福祉与性命。”
芭里氏有些诧异:“东朝人?此话当真?”
念慈笑意清浅:“您若不信,大可以问问没藏公子。”
狼晴赶忙替念慈解释:“阿娘,关于她的身世,儿子早前便已知晓,而且特地派人去查证过,确实不是梁仲鈅生女。”
芭里氏微蹙烟眉,疑道:“纵不是血亲,也难保与梁氏夫妇没有感情,否则她何必这段时间躲在房里,定是心中藏恨。”
狼晴打量着娇艳欲滴的念慈,越看越欢喜,巴不得立马就将她收入房中,占为己有。他温言道:“阿娘,梁姑娘闹脾气,主要赖儿子,那日去梁府抄家,儿子手下的人曾对其轻薄,伤了姑娘颜面,我想正是因此而对我有些成见吧?如今她既已想通要嫁给我,还请爹娘看在儿子的面上,允了这桩纳采。”
芭里氏神色颇为不快:“没藏家乃大夏第一贵族,怎可与一个汉女结亲,而且她出身东朝,来历不明,焉知她日后会否掀起波澜。”
讹庞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逆命多虑了,这丫头不过是个毫无势力的弱女子,能闹出什么大动静?况且就算她真想图谋不轨,在我眼皮底下盯着,又岂敢兴风作浪,我看,不如就准了狼晴的意思。”
芭里氏欲要劝说:“窝逆……”
讹庞摆手打断道:”好了逆命【妻子】,这事就这么定了,权当是对儿子近来表现的赏赐。只是狼晴,梁家罪人入我没藏家的门,传出去难免会惹人非议,所以关于她的身世,你可得隐瞒好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风声。”
狼晴心满意足道:“阿耶放心,儿子定会妥善安排。”
讹庞缓缓起身,上下扫了眼念慈:“先太后丧仪还需打点,狼晴,你随我入宫一趟。逆命,至于她的纳采安置,就麻烦你打点了。”
芭里氏深深地睇了眼念慈:“是。”
讹庞父子离开后,厅里登时变得极为安静,沉凝的氛围让人觉得很不自在。芭里氏微含古怪的笑意,死死地盯着念慈,满透着不善的意味。这森森然的情景,让念慈那颗原本还算安定的心,沉沉地跳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