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楼中的折腾,让狼晴的心情变得很是糟糕。他虽对念慈是有那么点疑问,但是却没想过要设个圈套仔细试探。现下二人闹得这般不欢而散,都赖怂恿他这么做的没藏讹庞。
狼晴来到厅时,恰巧碰到怒气冲冲的冯浩走出来,出于客套,理应与其寒暄一句,但他却熟若无睹的擦身而过。
狼晴径直走向椅子坐下,冷着脸不出一声。讹庞打量了他两眼,问道:“怎么了,见着父亲也不知道请安,没规矩的直接坐那杵着。”
狼晴深吸一口气:“阿耶,我方才试探过念慈了,她不仅没上香,还弄翻了供桌,脚踩了牌位,数落了梁家,此刻因为气急了,正晕睡在榻上。”
讹庞沉默片刻,看着狼晴的脸:“我刚遣走了东朝来使,此刻正在为国事焦愁,你过来不为我分忧,竟说你这后院俗事。你是谟宁令,是我没藏讹庞的儿子,这女人的事,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总在这上头揪心。”
狼晴道:“这试探是您要我试的,如今试出了结果,自然是要与您说啊。”
讹庞不疾不徐道:“是我让你试的没错,可我没让你试出这副难堪的模样啊。其心有异便杀,无异便放,区区一女人,何至于为她乱了心神,坏了心情,真是一点儿出息都没有。不过听你这话,她似乎都梁家颇有陈见啊。”
狼晴撇了撇嘴:“是的,有陈见,她过去受梁家刻薄,心中早有不满。以往她对梁氏夫妇奉承亲近,也是为了能够过得安生,逢场作戏。儿子现在可以断定她与梁家情薄,绝不会为了他们而与我们做对,不知父亲现在可能安心了?”
讹庞坦悠悠地笑:“没问题就好,狼晴啊,你别怪为父插手你院闱之事,虽说我做主让你纳她为妾,但我却也不得不摸清她的底细。我膝下只有你一子,你的安危是我最为牵挂之事,如你的枕边人心怀鬼胎,我与你阿娘又怎么过得安心。”
狼晴稍稍放松了些神色:“说实话,这梁念慈外刚内柔,识字有涵养,姿色在咱们大夏也算是拔尖的。早在抄梁家之前,儿子就算把她给纳为贵妾,而今好不容易到手了,把她当个心肝儿宠幸都来不及,怎舍得将她给气病了。”
讹庞温言道:“阿耶要和你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个女人毕竟是梁家人,虽说现在看来没什么可疑之处,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过于宠爱为好。”
狼晴的眼皮轻轻一跳,言语满含着不乐意:“美人不宠,暴殄天物!行了阿耶,您就是上了年纪,变得多思多虑,整日里就觉得有人要图谋不轨。”
讹庞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觉得,是确实有很多人图谋不轨。太后薨逝后,我虽重新执掌虎符,将军政大权独揽手中,但许多贵族和朝臣对我很是不服。不光是以诺移赏都为首三大将,还有吾祖的叔父嵬名浪布等人,他们个个都想从我手中分权,甚至是夺权。如今咱们没藏家想要在朝中牢牢站稳脚跟,怕是还得再做一件事。”
狼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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