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跟二寨主商量过的,我们决定,让肖姑娘做我们的三寨主,从此往后,肖姑娘就是我们兄弟了!现在,咱们藏龙坳有了自己的买卖,从今往后,咱们只在恶人面前是土匪,在好人面前,咱们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侠,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让别人看不起,再也不让人欺负,一起锄奸扶弱,做他一番事业出来,我虽然是大寨主,但是今天晚上,大家干了这碗酒,那就是我梅月雪的亲兄弟,今生两家姓,来生一个妈!”
这话说的够接地气,够直接,肖蔚喜欢,她当即附和道:“今生两家姓,来生一个妈,大家同患难,共富贵!”
气氛被活跃到最好,梅月雪举碗道:“来,弟兄们,干了!”
大家纷纷举碗道:“干了!”
猴子突然跳了出来尖声叫道:“兄弟们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大家见他说的郑重,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周围瞬间鸦雀无声,目光全都指向了他,猴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什么,这碗可都是花钱买来的,咱们省着点,喝完酒可不许摔啊!”
大家哄然大笑,干了手里的酒,最后酒碗还好好地留在手中。
接下来大家围着火,唱歌,跳舞,林翊还给大家耍了一趟剑法,肖蔚借了他的剑,来了一场灵活与英气并存,力量与柔韧同在的剑法,梅月雪来了兴致,也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和她对练过招。梅月雪的加入让肖蔚有些眩晕,火光与剑光之下,辗转腾挪的身体,翻飞的衣带,飘扬的发丝,肖蔚觉得自己和梅月雪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她沉浸在和梅月雪兵刃相交的瞬间,每一次你来我往的瞬间都是用目光交流的心事。
梅月雪很快收了剑结束了这场对练,他说自己吃的太饱不宜过度运动,叫大家继续玩,自己出了圈子,去河边散步去了。
肖蔚把剑还给了林翊,便也跟着梅月雪去了河边。林翊朝两人那边看了一眼,猴子在他旁边看见了便伸手把他的头掰了回来,林翊朝他手上打了一下,嗔道:“别动我,我知道了!”猴子瞪大了眼睛玩笑道:“嚯!是吗,哎呀呀,你终于长大了,哥哥敬你一杯啊!”林翊只好哭笑不得地跟他喝了酒,猴子一个眼色,老铁老白都来起哄,挨个给林翊敬酒,林翊往常家教甚严,从不喝酒,这左一杯又一杯,直喝得脸颊通红,眼神痴呆,他方才就有些醉意,这时候已经彻底醉了,大家见他醉的可爱,便趁他醉不住地逗他,问他想娶什么样的媳妇,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喝醉的林翊依旧很爱害羞,将碗往怀里一抱,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撅着嘴道:“你们这群老油条,我……才不告诉你们!”
肖蔚对梅月雪道:“喂,你家小跟班被他们灌醉了!”
梅月雪笑道:“让他醉吧,没醉过不算长大。”
肖蔚突然问道:“我有个事想问你。”
“嗯?”
“你到底是谁?”
梅月雪靠在柳树上抱着胳膊看着她故作轻描淡写地道:“土匪喽!”
肖蔚笑了笑说:“好吧。”
他不说,她也没有追问。
看她这么懂事乖巧,梅月雪心头一喜,来了兴致道:“你跟我来一趟,我送你一样东西。”
“哇,还有礼物,这么好啊!”肖蔚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了。
梅月雪带她来到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一只锦盒,肖蔚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副人物像。肖蔚见了之后虽然开心于梅月雪画她,但是梅月雪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惊喜,便问道:“怎么,画的不好?”
“不不不,不是不好,很好。之前还有人给我画过一幅,他画的可远不及你。”肖蔚一边装天真,一边用言语试探,梅月雪果然上钩,当时脸就变了:“赵白泉吗?那你还不把画撕了烧了,留着过年吗?”肖蔚见梅月雪急了,暗自好笑,说道:“不,不是那个渣男,是周家的公子,周文连。”
“就是那天我见到的那个人?哼,我一看他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一个卖包子的小二能画出什么好画,快快烧了去!”梅月雪满脸的不屑。
肖蔚道:“怎么动不动就烧啊烧的,你这人心肠也忒狠。你不了解周文连,人家年少中举,也是很有才学的,你和我朝夕相对,画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可人家只见过我两次就能画出我的样子来,他就是不会武功,我倒是觉得此人城府颇深,论老谋深算你可不及他哦!”
梅月雪最恨人家比他厉害,更何况他还记得自己不是第一个看肖蔚跳过舞的人,这次他原以为送她画像够别出心裁了,哪成想又被别人抢了先,气得指着肖蔚骂道:“好好好!你既然不听劝,那你被人家骗了可不能回寨子里来哭!人家好,人家处处都好,你舍不得烧人家的画,那便烧了我的吧!”说着伸手便要去抢画,肖蔚见他生气,故意跳着躲闪道:“送了我的就是我的,凭什么烧,不许你烧它!”
肖蔚泥鳅似的躲来躲去,梅月雪见状更怒,他越是怒,肖蔚便越是想故意逗他,她眼里只有梅月雪,躲闪之间不防备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偏生梅月雪见她脚步一滞便合身扑了上来,肖蔚直被他推得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梅月雪也没想到会这样,两个人都是毫无防备,他一把抱住了肖蔚,滚在了地上。
时间瞬间就静止了,梅月雪满脸尴尬,肖蔚的心里“扑腾扑腾”地跳。
恰在这时候醉醺醺的林翊嚷嚷着要回来睡觉,正路过梅月雪门前,看到了屋里的两人,心里一惊,酒立刻醒了大半,“哎呀”一声惊叫!
梅月雪听到有人声也是大吃一惊,忙运起内力挥掌打出一道劲风将屋门关上了,外面猴子赶了过来问他怎么了,还以为他喝醉了摔着了,林翊看看梅月雪的屋子,又看看眼前的人道:“我……我喝醉了!眼花了!”大家这才一哄而散。
屋子里的人连滚带爬地起来了,梅月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屋子的角落里站着一动不动。肖蔚尴尬不已,也不知该跟梅月雪说些什么,听着外面没了人声,便打开门风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