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终于在这时候才有机会去见六王爷,三王爷事先吩咐过,说照顾六王爷的事情都交给肖蔚,伺候六王爷的那两个军士要听从肖蔚的安排,肖蔚行动起来才变得方便多了。
军士给熬好了药,肖蔚端着药去六王爷房间里,命那两个军士守在房门口,关上了门。
六王爷一见她刚要说话,肖蔚立刻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假意说道:“六王爷,三王爷说军营里的人都是糙汉,照顾的不周到,特命奴家来伺候王爷。”
六王爷当即心领神会,也假意回应道:“如今皇兄下的命令,还有谁能违抗?”
肖蔚说道:“六王爷,药已经煎好了,奴家来伺候王爷吃药吧。”
肖蔚说着迈步走到床前。六王爷背上有伤,因此是趴在床上的,肖蔚走到床头,屈膝跪坐下来,捧着药碗给他喂药。六王爷这才低声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肖蔚低声道:“天下英雄都来得,为什么我来不得?”
六王爷皱眉道:“可是别人都聚集在紫云观,你怎么跑到军营里来了?梅月雪他知道吗?”
肖蔚道:“他不知道。我跟他们不是一路,自从上次分别一直都没见过面。”
“那我希望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要拖他后腿。”六王爷很严肃地道,肖蔚说:“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你放心,我是来帮他的。我原本是想来杀他,可是周文连说,如果把他杀了,那么他和栾丞相勾结的证据也许就找不到了,我们得先找到证据才能冶他的罪,我是来帮着周文连一起找证据的。”
“原来你认得他!”
“是的,是老朋友了。我知道,他是六王爷带进来的。”
“三王爷的确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我们终究是兄弟,说要杀他这种话,你能不能说的不要那么直接?”六王爷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肖蔚怔了怔说:“呃——对不起,忘了……”
“我父皇在临死的时候说,三皇兄是个人才,他说夷国必须得有像他一样的人,夷国人的魂才能继续存在。也许他得不到重用,但必须得有他这样的人在。
父皇他发扬南国之风,只是为了保全实力,但夷国就是夷国,人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若是全都按着穆国人的习惯来,用不着穆国攻打,夷人自己便会灭亡。有我三皇兄这样的人在,夷国的精神才能保住,可惜我三皇兄什么都听不进去,也都跟他解释不清,这么多年来他要政权给他政权,要兵全给他兵权,没想到他还是不满足。我已经劝过他,也算是尽了兄弟情分,他一意孤行,那便只有舍他一人,保全整个夷国了。”
肖蔚道:“你是早有计划了?”
六王爷道:“京城那边早就布置好圈套等着栾丞相了,别人也早布置好圈套等着三皇兄,如今人事已尽,就看天命了。”
肖蔚点了点头,六王爷问她:“你说你是来找信的,那你找到那封重要的信在哪里吗?”
肖蔚道:“还没有找到。六王爷想必对三王爷很了解,可否指点一二。”
六王爷道:“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聪阴,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三哥性子直,他要藏一样东西,藏的不会太复杂,多半都是贴身放着。我瞧他似乎很喜欢你,你得找机会接近他。你这么聪阴,具体的不用我多教吧。”
肖蔚道:“那就谢六王爷指点啦!”
六王爷说:“我也是看在周文连的面上才选择相信你,不然在这种危急关头,像你这种身份不阴的人,我早就一剑把你杀了。不过我很奇怪,我三哥向来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你是如何让他没有杀你的?亦或者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你,想留着你放长线钓大鱼?”
肖蔚白了他一眼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骗过了他,博得了他的信任?你就那么看不起我?”
六王爷摇摇头说:“我同他兄弟二十余年,都不能够真正了解到他心中所想,你同他在一起,不过待了一天一夜,你如何能俘获他的心?看你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绝非等闲之辈,你若真的获得了他的信任,那也真是天下奇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信你是安宁县的一个小小歌女。”
“这你就别问了,说来话长,等战争结束了,我再慢慢跟你说,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总之是骗过去了,你就放心吧。赶紧喝药吧,药都凉了。”
肖蔚不肯说,六王爷也没奈何,只得乖乖把药吃了,最后又提醒她说:“我这皇兄虽然粗枝大叶,但也绝非是傻子,你还是要小心些。”
肖蔚一笑说:“你就好好养伤吧。”
此刻的北淄城里,城中百姓能逃的都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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