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研七级真菌疫苗。
“天色不早了”,江生问,“要不要继续休息?”
“走吧,再休息下去恐怕只能在林子里过夜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姜鸿的声音,“小江,疫苗拿到了吗?有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
“没有。”江生言简意赅地回。
“注意安全,我们刚刚遇到了两条眼镜蛇”,姜鸿说,“在距离放疫苗一百米的地方,我们还插了一个火把,你们待会儿记得带上。”
“好。”
江生和乔画一左一右扶着宫野佑二继续前行,到了插火把的地方,江生把宫野佑二拉到自己背上,对乔画说:“你拿火把。”
钻木取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进林子之前,江生特意做了两个火把当做火种,让莫沉和高扬拿着。
刚刚兵分两路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细节,现在有了火把,至少能当做趁手的武器,用来赶走林子里的毒蛇。
乔画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想帮忙去拖宫野佑二。
江生直接把人扛在背上,“你带路。”
“你一个人很浪费体力。”
“那就少说两句赶紧走。”江生把对讲机扔给她。
“行,走走走。”
乔画好笑地叹了一声,江生这个人啊,真的是太心口不一了,明明就是担心自己体力不支,却非得把话说得像多嫌弃她似的。
“咳咳咳……”走了没多久,宫野佑二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你醒了?”乔画顿住脚步,把火把凑近宫野佑二。
后者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多半是高烧导致的。
“宫野佑二?”乔画叫他的名字,怕他把脑子烧坏了。
“我们得救了?!”宫野佑二一双绿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乔画虽然不忍心,还是实话实说,“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是烧坏脑子了吗?”
宫野佑二沉默了好一阵,才认清眼前的人是乔画和江生,他不得不接受自己依旧在荒岛上的残忍事实,并用日语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里的树长得太像我的家乡了!”宫野佑二眼眶通红,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到家乡。
小时候总觉得土生土长的地方禁锢了自己的梦想,生出一双翅膀就想去外面闯一闯。长大了才发现,外面是有钱就能去的地方,家乡却日益更新,再也回不去小时候的模样。
他出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一个充满了恐惧和死亡的年代,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可能会客死异乡的年代。
而这一切,都是人类咎由自取。
如果他们能在更早的时候意识到保护环境,也许这一天就不会来得这么早。
悲凉的情绪就像无孔不入的冷空气,迅速席卷宫野佑二的思绪。
乔画却来不及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她正看着周围的树木若有所思。
上次当她露出这种表情时,是检测出林子里的空气污染已经达到了六级以上。
“怎么了?”江生放下宫野佑二,问乔画。
乔画说:“你看看周围。”
周围依旧是二、三十米高的参天大树,把人衬得像是从矮人国里跑出来的小矮人一样,除了树根的生长方向和树叶有些许不同之外,看不出其他的明显差别哦。
“有什么问题吗?”江生问。
“这是杉树,被宫野佑二的国家认定为国树,生命力十分顽强,有的甚至能活到千年以上。”
乔画之前没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我们一路走过来,树木的品种好像都有在变化。”
她不能确定自己的观察是否完全正确,但是同为环境问题专家的元易文说不定有观察到这个细节!
乔画拿起对讲机,“元总,你有没有发现,越靠近裂谷,周围树木的生命力越是顽强?”
元易文很快回过来,“你也注意到了?”
乔画把对讲机转换为实时对话模式,“你们那边是不是有新发现?”
“你们那边是不是杉树?”元易文不答反问。
“是。”乔画回。
对讲机那头沉默数秒,然后才传来元易文的声音,“我们这边只剩下胡杨。”
胡杨耐寒耐涝,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树木,一般用于在荒漠上防风固沙,创造适宜的绿洲气候和形成肥沃的土壤。
在这样一座罕无人迹的荒岛上,怎么会出现胡杨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