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狗屎,眼里心里就觉得别人全是狗屎。佛印和苏东坡的禅机官司拿来用就是了。显得自己又有深度又被世俗误解委屈了。
为了追求美好生活,总是要有所付出的。女人的身体也是一种资本,是可以置换的。你们认为你们神圣,你们守着家过自己的穷日子好了。她们有时候一起逛街的时候,看着那些个穿着陈旧过时,在超市时挑特价商品特价菜的家庭妇女时,是有着心理优越感的,走路都更有力气,头也昂得比平时更高了些。
就像良家妇女痛恨小三和酒家女一样,她们也相当然地不喜欢良家妇女。你们一堆贱人懂什么?我们陪男人最起码还收钱呢。我们还能就地讲个价要个礼物什么的。你们呢。给人一家子当奴才,男人和别人睡。不要钱的保姆还自带工资,侍候人家一家子,还没人说你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我们陪男人睡,那挣得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啊。是自己幸福生活的未来和指望。有一个为陪酒女子站街的名句是这么说的,“良家妇女是一次性出卖,而她们,只不过是把自己零售罢了。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谁。”
二人在互相支持、互相鼓励的赚钱大业里志同道合。
陈巧巧钓上了墨敬文后,也给简西搭过桥,好朋友嘛,还是要讲义气的。能拉一把是一把。可是墨敬文不喜欢这个起了个外国名儿的楼月芬。对陈巧巧这个风月场上的朋友不假辞色,他不肯帮忙出一点力,让这个姊妹同钓金龟婿的戏码最终也就没有完成。
当两个完全一样的人突然就在生命的遇合里南辕北辙。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尤其是那个人的男人还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样子。楼月芬心里极不平衡,你不过一个二世祖,仗着家里有他妈点钱,在这花月场合里驰骋纵横罢了,你没钱的时候,看这些男男女女,哪一个肯赏你个眼色瞧。就算姑娘我是卖的,我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戴着一顶宽大没边的绿帽子,替别人养着孩子,有什么得意的。
对,就这样。可能坏女人也是须要真诚的朋友的,她们也有和朋友倾诉的欲望。只是那会儿还没有这么智慧的话出现,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什么“防偷防盗防闺蜜”,所以,在一次逛完街后俩人吃饭时喝得多了点,一时感慨,就说了自己在家乡的那点事儿。
有因就有果。楼月芬自己攒点钱,就回家嫁了个老实男人,成了家。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又按照政策做了结扎。老实的男人没什么,家里那个老太太整天找碴,日子是苦不堪言。在她有意的关注下,陈巧巧的事情她了如指掌。
凭什么陈巧巧在京师终于成了墨太太,而她就得整天面对着找碴的死老太婆?凭什么她带着个别人的孩子还荣华富贵的,而自己却灰头土脸!都怨那个陈巧巧,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实心实意地拉自己一把。她就是对自己不安好心!陈巧巧也是挺冤枉的。你自己命当如此,一定把原因往别人身上找,可能这么想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吧。
酒吧里混过的女人,自然是比乡土女子心眼多一点的。她知道那个冯全有的儿子出去和几个权二代赛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后,就动了心思。她不好过,那大家就谁都别想好过。她不知道的是,那个陈巧巧已经很不好过了。而且,墨安安的命运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不是回来继承亿万家产,而是被送到了一个男人的床上。
她是曾经帮忙看过墨安安的,这母子俩的头发她分别装了,放得好好的。就是准备有朝一日能派上点用场的。
确实如此。她把她所知道的消息都通过邮政快递传送回了冯家。不显山不露水,神不知鬼也不觉。损人,但绝不为利己。这世上确实有一种人,气人有,笑人无。见不得身边的人过好日子。而恰恰好,陈巧巧就碰上了这么一位,能惦记她好多年的。且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就算是关系处成了闺蜜,心理距离照样是我是我,你是你,十万八千里。
冯全有的妻子是一个屠夫的女儿,当年,他因为陈巧巧假死事件名声坏了,就算是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材,也没有好人家的肯把女儿嫁过来。后来。才娶了这个屠夫家的闺女吕春花。
吕春花,屠户出身,每天和肉案和各种刀具打交道,那气势和普通的女孩子就天差地别。她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冯忠,喜欢赛车,就毁在了赛车上,现在躺在床上,成了医学上的植物人。可能有一天会醒,毕竟四肢健全,伤的是脑子。也可能睡了一觉就去找阿弥陀佛报道了,如果有造化的话。否则,只能按照民间的传说去六道轮回了。这个医疗鉴定让她欲哭无泪。还有一个女儿,叫冯丹丹。也是冯全有唯一的继承人了。
吕春花看着冯全有,“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婊子叫什么巧巧的,”大家一张床上躺着,心思是瞒不住的。“但是,老娘不是好惹的。你只要敢动一点心思,你看我敢不敢半夜里剁了你。”
这会儿不能讲夫妻情分。对于那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贱男人来说,眼前的永远没有远方的来的深情。在夫妻关系上,也是你强一分,我就弱一分。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他妈的,这日子过得跟打仗似的。
冯全有,这个虽然年过半百,风采却更盛当年。更成熟了,也更有男人的味道。钱是好东西。当初要不是因为钱少,陈巧巧怎么会有了身子还往外跑。怕他纠缠,还演了一出“水库疑云”给他看。那小贱人真是又好看,又聪明,只是那点智慧劲没往正路子上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