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规,知法犯法,进口医疗垃圾,危害公共安全、人民生命安全等罪名予以停业整顿,等候有关执法部门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理。
卢本鹏此时不由不惊叹,这一着釜底抽薪,玩得真顺啊。里应外合,商业间谍战。利之所在,谁经得起诱惑?
医疗器械到底是真是假,被烧了的是不是自己公司的货,全是可以想到的漏洞。
黑明宇说:“就是要漏洞百出,让那个卢本鹏知道,就这样的局,就能收拾他一家子。跟我们耍横玩混,祖师爷面前卖百家姓,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
刘思深这些日子被黑明宇看着,就怕他立场不稳,铁不成钢。后来,看他心平气和,刀兵不动,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己怎么能不相信兄弟悬崖勒马猛回头呢。
“你这几句说得是真好。当初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历史老师是全国的优秀老师,八十六了,名字叫王庆丰。王老师是个小老头,个子不高,背都驼了,头发都秃没了,还站在三尺讲台上,现身说法,身体力行,什么叫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他给我们讲历史课,讲到唐朝李白的时候,给我们在黑板上写了一首诗。我记忆到今。读给你听。”
“你记忆力够好的啊。十几年前的课,内容还能记得。”
“正因为我喜欢这些古诗,古词,古文,所以,才这么感性,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嘛。”刘思深白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站了起来。“读诗一定要站起来,把自己放到诗里面去,才能读出读的味道来。采石江边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来来往往诗一首,鲁班门前弄大斧。”
“说的是李白死了之后,被葬在采石江边。因为他是历史上有名的诗人嘛。后辈诗人游历到此,都会留诗一首,以资纪念。然后,这个诗人也来了,他就写了这么一首诗。我一下子就喜欢上诗歌了。”
“真美。本来我不喜欢读书,让你这么一念,我也开始喜欢这些形象的历史人物和故事了。”
“诗人嘛,才高命薄者多。所以才被伤怀咏叹。伤怀李白的诗还有一首是这么写的,“采石江边李白坟,绕田无限草连云。但是诗人多薄命,就中沦落不过君。”
“我之所以如此的感性,可能也和我读了许多的诗词歌赋有关。潜移默化,容易冲动行事,为人所笑。”刘思深在最后给自己与余欢的一场孽缘作了点评总结。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既知是孽缘,如此结果,也不算错。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这身功夫,当不在我之下。怎么学来的?能说给哥哥听听不?”黑明宇一直好奇刘思深那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
“因缘凑泊,其实我当初是卖脸的,并不卖身。但是,近三十万的债,余欢认为我卖身当鸭也不算错。你也知道,在夜店里,陪酒的都是兼着卖酒的。一瓶十几万的酒卖出去,我们就能提几千。也有那种有钱人就喜欢作弄人,也可以说是作践,你喝多少,他就买多少,纯粹就是看你喝到人事不省,喝得丑态百出。以此为乐。”刘思深说起当年来,已经可以以旁观者的身份客观分析事实了。
“而我们东北人,酒量都是天生的。所以,我进了这个行当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那天有一老板请客。我呢,在生死时刻,还上演了救死扶伤。”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闪回五年前夜店
群魔乱舞的一楼大厅里,光怪陆离。
歇斯底里的歌手,长头发披到腰上的吉他手,化着浓妆,剃着光头的贝斯手,这个乐队叫“吸血鬼”。
随着激烈的音乐,一大帮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男得未必西装革履,也有休闲套装的,只是个个装成成功人士而已,而女人们,一个个的浓妆艳抹,恨不得身上的衣服布料能再少些,几片布遮着关键的三点部位,穿着凉快,好在人声鼎沸,大家都拼了命的抖动着身体上的胳膊腿儿,都跟嗑了药似的。
二层天字号包厢里则是另一种景象。
那几个老总的人,身边都跟着一个男人或女人。这种场合嘛,身边的那些都不称之为人,就是个玩意儿,凑趣儿的。
笑语喧哗,推杯换盏。有句大夏的古话叫做,喝酒喝厚了,玩钱玩薄了。就是这么回事。赌桌子上不分父子,而酒宴席前,一杯酒就可以称兄道弟。
五十岁左右的龙笑天,既不谈经商之道,也不和身边的女人打情骂俏,只是让那女人一杯一杯地倒酒。
刘思深负责这个包厢的酒水供应,他又一次听到按铃叫酒的声音时,端着酒进来,看到包厢里一片大乱。
刚才还闷声不响喝酒的人倒了下去。他身边的女人吓得尖叫得像是口哨一样。
一帮人六神无主,都忘了要打120求助。
此时刘思深进来,并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