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恐怕曾为主母所有,若是被自家夫君看到,免不得一顿责骂。”
曦云扫了那李氏几眼,便看出了端倪。
李姨娘衣冠华丽,鬓间插着的那些珠光宝翠昂贵至极,可偏偏在这些花团锦簇的珠宝间,却不合时宜的插着一根点翠发簪。
渊国向来嫡庶地位分明,主母及妾室间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凤簪鸾佩等装饰品向来只允许主母佩戴,作为妾室想要僭越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说李姨娘深受夫君喜爱的话,作为妾室私自佩戴一两枚愈逾矩饰品,只要不在主母眼皮子底下,旁人也不会过问。
可偏偏那凤钗看样式本该是拆在鬓间的一对,那姨娘头上却突兀的孤零零只插了一支,而且那点翠凤钗虽做工精巧,上面镶嵌的配饰宝石品质却并不算高,还存在部分脱落。
以李姨娘的奢侈和品味,这相对穷酸的发簪已缺失了一只,而且还存在部分缺损,她却并没有将之丢弃,可见这发簪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如果曦云没有认错的话,那对鬓簪的款式应该是十多年前流行于渊国民间,用于夫妻二人订婚下聘时赠出的‘凤求凰’,一般只送予正妻。
这姨娘发带一支这样的簪子,却有些遮遮掩掩的将发簪藏在一众珠宝中最不显眼的地方,想必这簪子来的不光彩,可她偏偏又为了彰显某种身份和地位,私下偷偷戴上它过一把瘾。
听了曦云的话,李姨娘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遮住那枚发钗,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被身边已经失宠的张姨娘一把揪住伸向鬓间的手。
“李姨娘,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发簪好像不该戴在你头上吧?”武雅涵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悦。
那枚发簪她不但见过,甚至还知道那簪子原来的主人——郑熙林曾经因病‘早亡’的发妻,也是她武雅涵的生母郑姨娘。
郑姨娘早先曾是郑熙林的新婚妻子,十多年前渊国动乱时被武承宪抢入军中,至此被纳为妾室,与夫君分离,那枚发钗便是郑姨娘多年前曾戴过的,其中一枚被郑熙林细心收藏,而另一枚则在郑姨娘手中。
虽然武雅涵是妾生女,生母在武家也没有什么地位,可一个出身低贱的武官妾室,却妄想鸠占鹊巢,还头戴她母亲曾戴过的饰品,这让武雅涵不悦极了。
虽然武雅涵会时不时利用郑熙林和自己姨娘间藕断丝连的感情,但她实际上还是希望郑姨娘和郑熙林之间彻底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瓜葛让人抓了把柄。
“你,抱我起来。”
武雅涵命令身边的张姨娘道,张姨娘听闻吩咐后,便一脸恭顺的将武雅涵抱了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武雅涵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李姨娘脸上,她下手的时候偷偷运了暗劲,淬了毒的指甲顺带着朝那女人一刮,在那毒药的作用下,不出三日李姨娘的脸便会慢慢溃烂,最后蔓延全身。
“回去我便告诉郑叔叔,你偷窃的事。”
武雅涵一把将李姨娘头上的凤钗扯下,不耐烦的将其收入袖中,她不想让有心之人注意到这枚发钗,如果这枚簪子被有心之人注意到,可能会给自己和郑姨娘带来麻烦。
而且此刻她身上的一切攻防武器都被曦云卸下,把这把簪子收入囊中,至少可以充当一下暗器使用。
“小公子饶命啊!”
李姨娘顾不得捂住自己血流满地的脸,哭求着想去抱住武雅涵的腿,却被其他早看她不惯的姨娘拖了下去。
“明日起,你就去营中那几间破草屋,陪那些小姐姐们吧。”
武雅涵冷酷的说着,头也不回牵着曦云的手,朝寺庙厢房中自己的屋子走去。
留下李姨娘,以及一众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为今夜突发的变故而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