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扇门在晃动间位置错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全然没了最初的整齐有序。
“自己闯祸了。”从没有如此清晰地确定,萧翌晨懊恼地自言自语。一股恼意从心底涌上大脑,烦躁与不安也在四处游荡着,挤满了他的心脏。
如果萧翌晨没有被这样影响,如果他的面前有面镜子,他就会看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荧光闪烁的圆环带着与书页上如出一辙的软笔画成的图案,从萧翌晨的身体浮现,圆环包围着萧翌晨,将他围在中心,萧翌晨被荧光环绕着,绿色与深蓝色,黑色与红色的光点交织在一起,隐藏在最为强盛的白光之间。白光逐渐散去,奇特的印记图案也慢慢消失,萧翌晨也就错失了最先发现自己古怪地方的机会。
遥远却又接近的几个空间里,幽深的大殿火光摇曳,大殿正中央宝座上假寐的存在猛地睁开眼睛;飘渺云烟袅袅升起,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青云在空中凝聚,青白长袍衣袂翩飞,青翠的眼睛里满是不符合年纪的苍然;碧蓝悠远的水域,波涛层层叠叠涌起,激烈地拍打着浪花,遥远的极东之地,像是有一方存在被吸引,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向上方涌去;一片近乎时间凝结般停滞不前的空间里,无风无雨,无声无息,直到寂静中突然闪烁而起的荧光,轻轻地摇晃着飘到高出,飘向未知的远方;浓烟与火光一次次乍现,银白的球状物体被晦色倾吞,中心还在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求救,可在这生存的那些存在,还一心沉浸在硝烟四起的血腥里。
一方行色匆匆的人群,带着凝重与深思向上方恭敬行礼,顺着古老的殿堂前的石柱望去,年老的使者注视着这石柱上的图腾花纹,不远处走来一位青年,点点头,视线投注到远方……
萧翌晨不知道遥远的地界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七扇门又重新归于安静,萧翌晨也得以可以安全无碍地继续观察。
门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没有了之前的闪烁光源,变得灰败而平庸。甚至萧翌晨可以明确地说,这些门的顺序已经全部被打乱了。
“吱呀——”
凝滞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与萧翌晨那破旧残落住处的生锈房门被费力打开时如出一辙的声音。
他将目光迅速投向声音的发源地,其中一扇门,被打开了。
“咯呀咯呀”地声音,随着对方关门的动作响起,竟然比萧翌晨他那里住处的门,听上去还要老旧,无法顺利轻松地完成这样一个简单的关门动作。
可萧翌晨突然明白,也许自己刚刚到达这里时,那些门还没有变成这样的状态,就像是生命力突然衰败,这些门也突然被抽调了生命力,无法维持最鼎盛繁华的光景。
显然,这突然开门进来的陌生人,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那人微微皱起眉,像是完全没有注意萧翌晨的存在,只将全部的精力投注在他打开的门上,上上下下地观察着,眉间的“川”字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