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读《圣经》,听佛经故事。当朋友问我为什么听这些,我含糊其辞:“随便了解下。”
因为,现今若你回答说“我想搞懂人活着的意义”。或许大家都有过这种疑惑,但仍然会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人在如此如此忙的生活中想这些...
但是看到申命记的时候我更加疑惑,甚至烦闷,《圣经》里描写的不也是无数有关女人、财富、战争的故事吗,神乐此不疲地“惩戒”人用战争与瘟疫,人类用“替罪羊”赎罪...或许我还没读出神爱人,可是这一切确定不只是人类换了一个“家长”的戏吗?
我于是读佛经故事,看到了悉达多王子在老病死面前的困惑,是的,我仍然没有读出答案。佛经中每句话都极好,也不再像《旧约》如此纷乱,可是每个四字箴言仍是真言而已。和人的存在无关,自然不会命令、恐吓,但启发又能几时呢?
朋友再次问我怎么又听起佛经了,我说“疑惑,为什么《圣经》、佛经都是在讲人间的烟火呢?女人、财富、战争...”
“因为那都是男人的视角。”
我愣住了。男人的视角?《圣经》必然不是一个作者,可是细想,这些难道不就是男人的视角吗?不重要了,都是人。再说,夏娃和悉达多王子不都是从肋骨产生的吗,不重要了。
我停止收听,想起手边堆积如山的任务,大概每个人都有疲惫的时候,可是我大概还是太闲了。有时候忙、工作不也是一种幸福吗?实在是上帝最好的创造。试想如果人们不会饥饿、不能感受到痛苦,该会是多么的可怕。“神”终归还有仁慈心,是爱人的,才给人无尽虚无中以无尽的“追求”。至于死亡,你常常想到或者害怕,但若不是重病,自然还是遗忘的时候居多,以为自己还能有无尽的日子填饱肚子...竟然还在为某个人的一句话流泪,一件事懊恼,一个任务憔悴。是哇,这难道不是上帝的安排吗?
当《圣经》中供奉第无数只羊羔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疑问,既然上帝是全能的,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让人“懂得”一切,和他在一起呢?难道上帝也这么无聊吗?让人类一次次给自己制造麻烦,甚至为人类的愚蠢生气。如果他创造了一切包括人,那么他怎么还会为创造物的愚昧生气呢?或许吧,因为上帝爱人,因为他想看人自由选择。
但把一切草率地归结为偷吃了一颗智慧果,大概对无数代历经一切的人太残忍了。为什么要有智慧果这个东西呢?魔鬼为什么这么厉害呢?哈哈。
关于信仰,我无法提供太多。我只是疑惑的“废物”,并觉得需要在世界上多做些“废物”注定的工作,甚至不为自己曾“废物”般地存在过。
突然就觉得一切很没意思。
即使所谓想见的人见了又怎样呢?所谓真正想去的地方存在吗?
什么时候有意思呢?那就是沉浸在自己追求的“大饼”中吧,至少还不用思考所谓意义。
是的,这就是“大饼”的意义,永远不要停止给自己画饼,这样兴许还能偶然逢见快乐。
我们需要欲望,以证明虚空中的存在。欲望本质上是痛苦,但正如妥氏所说:痛苦是人们得知自己还存在的东西啊。人们喜爱痛苦。
因而人们少不了欲望,即使它使你精神振奋或目光呆滞、笑靨如花或痴言疯语。
在欲望中,我们实现自我,同时忘记一些东西。我们伤害了自己,是有意为之,伤害他人,不知所以。每个人都爱自由中追求快乐,最后却发现底色是虚无与苦涩。责任、爱与伤害总是如影随从,无论父子、兄弟、伴侣还是密友。
那么就需要孤单,事实上,这也一直如我的空气一般。
一个人在一层楼的一间隔间。我走到下一层去接水,黑暗中走道里荧光闪着,我竟没了平日的害怕。水雾升腾,我看到楼下遥远的灯光,竟然希望自己永远就这样,不觉可怕。虽然我总会想起,几年前,自己在空荡校园的日子。我变换了几个城市,经历却那么的相似,同时觉得肯定不是自己如此。
楼下细琐的几声鸣笛声调皮地跳着,风声和寒冷敲打着路人的车窗,和我唯一的关系,大概是矫情地装点了我此刻一瞬的情绪。
接下来,我会再在镜中看一眼嘴唇开裂、眼眶乌黑的自己,然后发觉自己现在才是最清醒地做着梦!
我听见跳动的琴声从僵硬的手机穿出,楼上有叮咚作响的脚步声,我惊异地发现楼上还有人,并没有多一丝安心感,因为楼下对面街道车辆的疾驰还在继续,足以成为一首安眠曲。
终归,一切可以不是好的,可是不要再用伤害、痛苦来定义,因为它们只是让你更明显地发觉自己存在,它们给你很多开心你怎么忘记了呢?梦醒后总是怪头脑纷扰,梦中的认真不还是你自己乐意的?
生活还有很多事可做,做自己,或不要只做自己,继续画饼吧,快乐就来了!“乌托邦”——人类的好朋友,没什么不好!
“乌托邦”的潮流中看不到我这么微小的雨滴,大可不必犹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