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的眼神,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从前大姐姐的日子不好过,我也未必好过到哪里去,我们俩也不过是相互找个慰藉罢了,不,大姐姐小时候呆傻,即便被百般欺辱也不觉得委屈,哪里需要什么慰藉,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想找个伴儿而已。”
果然,如华灼所想一样,她早就觉得华念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不像华赢那样怜爱,也不像华遇雪和华月儿那般厌恶,这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复杂的神情中夹杂着莫名的情谊。
“你是二夫人所生,她也一直疼爱你,你在府中应该受不了委屈才是。”
华念闻言垂下了眼帘,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那又如何?受宠的终归是薛姨娘不是我娘,平日我娘在时她们不敢明着下手,背地里却耍了不少小手段,大姐姐以为我这一身病痛是因何而起?若不是那两对母女,我也不止于此!”
说这话时华念的脸色骤变,眼神中充满了阴翳,本就没什么血色的手将被褥捏得发白,若非大恨断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华灼看在眼里,冷声道:“你的病根是因她们而起?”
华念冷笑道:“我六岁时父亲和我娘因要事离府了半月,府中由薛姨娘当家,她本就顾忌我娘,又怎会好好待我?柳姨娘又一直依附于她,有什么事自然是与她一路的。”
“可你到底是二夫人的孩子,她们若明面上亏待了你等二夫人和父亲回来又怎能撇清关系?”
“亏待?她们想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亏待,打从一开始她们就想直接要了我的命!死无对证,谁会知道她们亏待了我?”
华灼怔了一瞬,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华念继续说道:“我原本身子就不大好,父亲离府时正是冬季,那年冬天冷得很,华遇雪和华月儿设计将我引到了郊外的一口枯井中,将我推进去关了好些日子,若不是我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人找到,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等我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染了病,半个身子都踏进了鬼门关,薛姨娘表面上待我极好,一见我病了便找了许多大夫轮流医治,各类汤药不间断地往我嘴里送,可那些东西又哪里是能常常服用的。”
说着华念的脸上已经冷到了极点,华灼见状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薛姨娘既是有心要了她的命,便一定会对她的汤药里动手脚,难怪华念的旧疾会如此厉害,如今看来旧疾是一部分,大多都是被灌了毒的缘故。
“呵,那个蠢货想毒死我,给我的汤药里下了些东西,虽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却能逐渐深入我的体内,长久之后我便会呈现出虚弱气短之相,等毒药渗入五脏六腑后就到了我的死期,偏生大夫还查不出来,只会认为我是自小虚弱的缘故,受了凉突然离世。”
她们的心思不难猜,华灼虽是华府嫡女,可她那般痴傻断不会影响华遇雪等人的前途,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们依旧百般折磨凌辱,华念虽非嫡非长,可府中管事的终究是二夫人,外头重视的自然也是二夫人的孩子,况且华念头上还有个自幼练武的亲哥哥,薛姨娘和柳姨娘只有女儿,即便受宠也是争不过二夫人的,华念自然也就成了她们最想除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