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巡,丝竹声起,众舞伎飘然而至,轻盈多姿,妩舞轻拂水袖,舞步千变,动态迷人,让人不由想起了那千古名句[.: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Www.qВ⑤、COm//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出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
在座的除了吴三桂外,没有一个人欣赏过如此美妙的汉女歌舞,看起来很是新鲜,一个个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只是当多尔衮的目光转移到这些女子裙下的三寸金莲时,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态,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你觉得这样的脚不好看吗?”我很好奇,为什么古代男人居然会喜欢女人裹上小脚,要知道这些穿着绣鞋,外形纤巧的小脚,脱去鞋袜之后,可以说是难看至极的,的确是古代男人极其怪异的审美观。
多尔衮的回答倒是极其老实,“是啊,真想不懂他们汉人为什么要把女子好端端的一双脚缠起来,如果真的好看也就算了,可是我第一次率军入关,看到关内妇人卸去鞋袜的小脚时,可着实吓了个不轻,那跟残废了有什么区别?”
我心中一阵不悦,听他这个口吻,看来每逢收获战利品之后,他也未能免俗,着实地享受了一番掠来的女人,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小脚其实很难看呢?
李淏也很疑惑。虽然他久在盛京,然而关外的汉女并不裹脚,所以他也是难得看到一次真正三寸金莲,“奇怪,难不成关内地汉人不需要女人劳作或者操持家务吗?这样的脚看起来连走路都困难。”
“是啊,这裹脚着实祸害不小,要从七八岁开始,把脚趾掰得不成样子。走起路来奇痛无比。有些甚至必须有人搀扶。否则根本无法走路,确实是个陈规陋习。”我感慨道。
“原本在天聪年间时,就有不少宗室大臣们令家里的女人裹脚,竟然形成了一股风气,后来先皇得知了非常愠怒,将这些人狠狠地惩处了一番,罚银的罚银。降爵的降爵,才总算遏制住了。如今我大清军队入关,将来定鼎燕京,说不定日子安逸下来,又要有人动这样的主意了。”多尔说到这里时,看了看正兴趣盎然,几乎连魂魄都快要被妩媚女子勾走的多铎,“我看应该下道禁令。不准汉人女子裹脚。如果满人刻意模仿的话,加重处罚!”
我和李淏一齐点头,“这个禁令好。本就应该如此。”
吴三桂倒是愣了愣,显然他在为我们这几个外族人不能欣赏这些美妙地事物而感到不屑,在他地眼中,这三寸金莲本就是一个姣好妇人地标志,怎么能说废除就废除了呢?再说万一将来多尔衮当真下道令,让汉人们男的剃,女的放脚,这和野蛮民族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谨慎地说道:“王爷,这裹脚乃是汉人数百年来的习俗,早已经根深蒂固,倘若谁家女子没有裹脚就根本找不到婆家,恐怕虽有禁令,却未必能禁得住。”
多尔衮非常不解地问道:“好像你们汉人的先贤诗书里并没有提到,这裹脚乃是森规戒律,不裹脚就是违背纲礼伦常吧?况且不是有一句‘身体肤,受之于父母,不可轻易毁损’吗?这样把一双好端端的脚弄成残废,那和损毁身体肤有什么区别?”
“这……”吴三桂接不下去了,想不到多尔衮居然搬出儒家思想和学说来,叫他一时间的确无从反驳,况且他也不敢继续和多尔衮唱反调,于是只得作罢。
“其实平西王说并非没有道理,汉人一向以女子小脚为美,甚至关系到将来地婚聘之礼,终身大事。倘若不强行禁止的话,他们很有可能继续给自家的女儿裹脚,除非以重罚,否则就是屡禁不止。”我只要一想到这种摧残女人身体的陈规陋习,心中就是厌恶不已,“我看不如这样,官宦人家若犯,则革职为民;百姓人家若犯,就罚其父兄三年劳役;青楼教坊若犯,就勒令停业关闭;倘若有因此躲入郊外深山的,就籍没其田产……这样雷厉风行地实行下去,方能见到成效。”
李淏也附和道:“没错,这条禁令是应该严格执行下去。这中原大地流寇横行多年,人口锐减,壮丁越来越少,男人都去当兵打仗,这家乡的田地岂不是因此荒芜?总不能让留守的老弱病残去耕种,所以只有让妇人们把脚放了,才可以胜任耕种之务。”
多尔衮看了看一脸尴尬和拘谨的吴三桂,笑道:“平西王不必因此而懊恼,等你将来看习惯了我们关外地大脚女人,也就会逐渐习惯地,什么习俗规矩的,骤一改变大概难以适应,等天长日久之后,就不觉得奇怪了。”说到这里,目光在吴三桂脑后的辫上停留了片刻。
面对多尔衮一语双关地话语和意味深长的目光,吴三桂立即领悟了其中深意,他只得连连点头,“摄政王所言极是。”
多尔衮见吴三桂如此无奈的模样,不由一哂,然后转头向窗外,远眺着附近大小宫殿,亭台楼阁的景象,其中仍然可见大火过后没有来得及整修好的灰烬废墟,一片漆黑,着实是大煞风景。
“平西王,当年崇祯皇帝是否也在此地赐下酒宴,勉励你替大明守卫国土,力保祖宗土地一寸不失?”多尔衮说到这里,悠悠地笑着,“有道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如今平西王重返故地,但见物是人非,宫阙易主。是否也暗如此感慨呢?”
吴三桂顿时大惊,脸色骤然一变,随后赶忙惶恐地拱手说道:“前朝旧主确实曾在此地赐宴与臣,然而那已经是彼时故事了,如今臣重返此楼,也不敢丝毫缅念当年之事!”
“好了好了,王爷就不要再拿这些事情与平西王谈笑了,不明白的还真以为你仍然对平西王放心不下呢。令人徒生误会。还是别提这些了吧。”我连忙出来打圆场。
多尔衮爽朗一笑。朝我颇为赞许地一瞟,“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思,知我者,熙贞也!”,说着居然伸手过来,从后面揽住了我的腰身,然后端起一只酒杯。语气亲昵地说道:“就冲你刚才帮着平西王说话,罚你一杯!”
霎时间,我只觉得周围似乎数道目光都直刺向这边,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晰地注意到,不但吴三桂,李淏,就连一直似乎都沉迷于美酒歌舞之中没有参与先前对话的多铎,竟也起了注意。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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