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正满面愁容地对着镜子,琢磨着济尔哈朗等人急着什么缘故,听到大玉儿刚好也问到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只得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究竟能生什么事情呢?按理说多尔衮那边的反应应该没有这么快啊!”
大玉儿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正色道:“草原上的暴风雪可是从来不分季节就袭来的,有些事情越是表面上瞧着不可能,就越是有可能生。wWW、qb⑤。coМ\我也觉得这一段时间燕京方面的反应也实在太平静了些,平静得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么你派出去的那些探子呢?可有回禀?如果多尔衮要是真的有动作的话,不可能不派人来盛京。还有,你不应该低估他那位朝鲜福晋的胆识。别忘了,前年的崇政殿之争,李熙贞居然到了亲自带兵来逼宫的地步,如果不是多尔衮没有下定狠心,眼下的局势也绝对不同了。”哲哲提醒道。她想想就越心惊,然而作为一个在后宫中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表面上的镇定和对局势分析时的冷静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人注意的回禀。”大玉儿摇了摇头,“当然,多尔的那几个亲信倒是三天两头地聚在一起秘密商议着什么,不过这反而很是正常,如果他们不聚集在一起秘议,才叫奇怪呢。”
哲哲看着侍女将最后一根“丹凤朝阳”钗插在她的髻上,复杂地小两把儿头式终于梳理完毕。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炕前坐下,同时招手示意大玉儿与她并坐。“我看哪,如果到了晚上的时候还见到何洛会和巩阿他们活着,那么这一场对弈,咱们就输了一大半,该如和挽回,现在还很难说。”
大玉儿心中尽管不以为然。不过表面上仍然对哲哲恪守恭敬。说话的语气很是谦恭。“姑姑担心太过了。如果多尔确实已经兵,那么为何我先前派出去的那么多探子一个回报的也没有?要知道我甚至在辽河边上就已经设下第一道哨卡了。再说了,多尔衮认为东青在咱们手里,肯定不敢派兵来逼宫。而且就算是他从接到报信之后的第二天就立即兵,算算日期,最快也得两三日之后才到盛京。吴克善既然比他们先赶到了三日,那么这三日的时间就足够我们掌握大局的了。到那时多尔就算软硬兼施,双管齐下,也只能算是无济于事了。”
哲哲也觉得大玉儿地分析确实在理,于是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料吧!这件事,咱们既然已经棋先一着,就没有理由落在后者地后面。此事干系重大,咱们科尔沁今后地命运。也在于这一注究竟是输得精光还是赚得钵满了。”
外面的太监已经开始拉长声音通禀:济尔哈朗等人已经来到门前候见了。哲哲吩咐了一句。“叫他们几位都进来吧!”
很快,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进来了,施礼之后。在哲哲的示意下,先后落座。看着他们脸上焦急而忧愁的神情,哲哲已经感觉到接下来听到的消息肯定极其不妙。尽管如此,她仍然和蔼地问道,“不知你们一大早就急着求见,究竟有何要事?”
济尔哈朗毕竟在宦海中沉浮了多年,一般的事情还不至于令他忧形于色或者沉不住气的,然而今天这件事地确打乱了整盘棋的布局,他简短地回答道:“大事不好了,昨天已经入夜的时候,礼部那边儿就收到了一道从燕京来的谕旨,上面说,由于八月初一的日食,本月祭祀大有不利,所以暂时停止,待延后到下个月再行祭拜。”
“什么?!”哲哲和大玉儿几乎不约而同地惊愕道,“怎么才来禀报?”
济尔哈朗一脸无奈地回答道:“这谕旨是直接到礼部衙门去的,正巧昨日并没有轮到巩阿在皇城值守,所以一整日都在礼部那边。听人说这谕旨昨日刚刚入夜就已经送抵,巩阿只一个人看了,就径直拿着谕旨回去了,直到早上天刚亮时派人送了回来,所以臣等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
大玉儿听到这里,顿时眉头一挑,脸色阴沉下来。很显然,这谕旨正好送到巩阿手里,由于当时正值入夜,无法在朝廷上对众官员公布,他为了防止这期间被别人盗窃或者销毁,所以特地将谕旨拿回去自己保管,等今天早上拿回来之后,就已经是公诸于众,铁板钉钉了。
“这个巩阿虽然是个小人,脑子倒也够用,难怪多尔衮会选择他兼任这么多差事,此人若是不除,必然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大玉儿冷笑着说道。
有时候一些事情确实会因为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而导致转折。假如负责礼部事务的是自己人,那么看到这份谕旨之后,定然会立即将其销毁。这样一来,蒙在鼓里地巩阿和何洛会自然会按照原定地计划出去祭陵,兴许再过一两个时辰,就是他们束手就擒之时,而不像现在这样,仍然好端端地继续享受着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多尔衮自从废除王公掌管六部的规矩之后,就在六部人选中大肆安插亲信:主管钱粮地户部尚书安排了英鄂尔;刑部尚书任命了早已暗中投靠了他的叶臣;而为了给最宠信的谭泰安排一个显赫的位置,多尔特地将原本任吏部承政的巩阿调到礼部,把吏部尚书这一六部之的位置给了谭泰。为了安抚巩阿,他还另外将巩阿由辅国将军一下子越了几个级别,升为了贝子……如今,作为多尔衮留在盛京为数不多的亲信,巩阿这一次的“以权谋私”之举,无疑是破坏了大玉儿等人原本设计完美的计划。
哲哲也喟叹一声。“如果不是那条‘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地禁令,我和圣母皇太后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尔衮在六部之中大肆安插亲信,展到举朝上下尽皆羽翼呢?”接着禁不住疑惑着问道:“郑亲王,你看那巩阿有没有篡改谕旨的可能?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巧合的,毕竟也只有巩阿他们这几个一直在盛京的人才能提防着被我们铲除的。兴许……”
“臣以为这个绝无可能,巩阿虽然昨夜把谕旨私自取走,却绝对没有胆子敢篡改谕旨,不信请太后仔细查验。”说着。济尔哈朗就用双手将谕旨呈上。
哲哲接旨在手。反复察看了一番。又递给了大玉儿,“你也瞧瞧吧,看不出任何破绽来,肯定不会有假。我现在就是不明白,这事儿究竟是简单地巧合呢?还是多尔衮已经开始防备咱们了,才针对此事而特意找出的借口呢?”
大玉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直将谕旨上的内容看完。这才指着最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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