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经过了两日的行进,终于在第三日的晌午,看到了玄喻城的影子。
林校尉用手挡在印堂,朝着远处的一群山峦望去,随后驾着马来到了马车旁边。
“阿爷,晚间便能赶到玄都。”
“甚好。”车内老者答到。
少年们听闻快到目的地,也连连探出脑袋张望。但只瞧见一片模糊的山影,便又都缩回了头。
车队离城关尚远,寻常人自然无法分辨。
但如若是来过几次,便能很清楚的分辨出不同。
在这群连绵的群峰当中,有一处山峰,明显是要高出周遭山峰许多的。只是隔的太远,便只觉得即便高出一倍来,也比不过掌峰。
而在巨峰之下,便是玄喻城。
车队领头的一个年轻人,显然也是认出了这峰,朝着车队吆喝了几声,示意加快步伐。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比林校尉要年长不少,但看穿着,应该也是一名校尉。
车队在吆喝声中加快了步伐,朝着群峰进发。
……
路两旁渐渐出现了村落,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初春的天,暗的比较早,此时山影已经完全融入了夜色。
待车队完全进了城,已是戍初,然而玄都的夜市,却正热闹。
玄喻院则是在玄喻城的最北边,离城中心尚有几十里路。
院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弟子入院,必须赶在正午之前。
因此,几乎所有的外郡来的学子,都会在城内暂住一晚。规矩延续下来,最后就算玄都本部的学子亦是如此。
两郡的少年被安置在城中的客栈内,一同被安排的还有其他几个郡县的学子。
清儿与爷爷亦如既往被安排在了老天师的房间,林校尉则是带领将士们,去了城外的军营报道。
玄都之内,除了城防军和一些常规的治安编制外,是不会逗留其他队伍编制的。一来是不需要,二来是队伍多了,也容纳不下。
城外是玄武军的驻扎地,而林校尉此时正朝着那边去。
安置好将士,林校尉换了身便装走出了营帐。
按照寻常,他应该留宿在军营,而今晚他还有的别事情。
林校尉径直进了城内,来到了车队居住的客栈。
林校尉来到了清儿跟爷爷的房间,此时清儿正趴在窗台看热闹。
林校尉进了房间,便自主坐到了清儿爷爷身边。坐定后,林校尉道:“阿爷,明日学子们就会入院,您有何打算?”
虽然人已经送到,但是这一老一少要在玄都生活下去,显然是个问题。
清儿见到了林校尉喊了声阿哥,继续把木头投入到了繁闹之中。
老者见到换了常服的林校尉,眼里陡生了一丝可怜。盔甲之下的林校尉,显然也有些许清瘦。
“不打紧,老头子去谋个药农的活,过活不成问题。”老者仍是一脸慈祥。
“可是…”林校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玄都不比郁北郡,寻常开销可是要大的多。林校尉仍是一脸的不放心,脸上透露着不安。
老者看着对方,知道林校尉的心思,开口说道:“先前你也当面听老天师说,我这种药手法非寻常人可比,难道你连老天师的话也不信?”
林校尉站起了身子道:“不是我信不过阿爷,只是…”
林校尉想说年事已高,但却又憋回了肚子,只得转了口型改为叹气。
林校尉当下也无更好的办法,便只得拜别阿爷,出了客栈,朝着一间酒肆走去。
……
林校尉不好酒,也还没到借酒消愁的地步。他来酒肆,是因为一个人。
这家酒肆坐落玄都比较靠中心的位置,酒肆边上便是庆河。庆河是玄喻城内部最长的一条河流,河两岸则是城里最繁华的街市。
这家酒肆叫做“百味楼”,占地不大,位置却极佳,上下一共两层。
百味楼虽叫做百味,然而只卖一种酒。即便如此,往来的酒客依然络绎不绝。
百味楼的酒价格不菲,玄都人尽皆知。因此进出的,也都是有些身份的。
酒肆不大,磕碰再所难免。但这些“有身份”的人,却不敢在酒肆内动粗,再大的气也要憋到外面再撒。
坊间传说酒肆的老板是位大人,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也有传言说,酒肆是道门某位仙尊在凡间的落脚点。
说法有很多,只是确也无人见过这百味楼的老板。
……
林校尉径直上了二楼,好像很是轻车熟路。
二楼最里靠窗的一个位置,一个青年男子正在独饮。听到楼梯处传来了动静,便放下了酒杯。
林校尉身子刚露出半截,这名男子便朝着他招手。
男子约摸三十出头,看着有些富态。看到林校尉上楼,便连连招手。
林校尉坐定以后,男子连忙给他斟了杯酒。
“今日,怎么才来?”男子问道,脸上挂着笑。
林校尉与男子对面而坐,仔细看过去,能看出这男子仪态跟林校尉有几份相似。仿佛一个被打肿了脸的林校尉。
林校尉一饮而尽道:“有点事,耽误了。”
男子再又斟了一杯,紧接着说道:“父亲大人近来可好?”
男子此话一出,林校尉脸上泛出一些不悦。
林校尉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若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回去看看?”
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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