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的鞋码她倒是还记得,但敖翌的么,以前没关心过,当然就不知道他脚码多大了。
于是敖缨让扶渠去打听敖翌穿多大的鞋。
扶渠说不敢,怕被人说了闲话。
敖缨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又不想自己去问,更不想事先让二哥知道自己要给他做鞋的事情。
扶渠十分难得的脑子灵光:“小姐要是不想让二少爷知道,可以托颜护卫去打听啊。颜护卫是二少爷调过来的人,他肯定多少了解二少爷一些的。”
敖缨一想,觉得可行,回头就叫了颜护卫来,把事情吩咐给他去办,最好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颜护卫觉得,这差事很为难。
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去问另一个大老爷们儿穿多大的鞋,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不过颜护卫脑筋还算好使,想着直接开口问不出来,便趁着夜黑风高,敖翌出去的时候,偷了一只出来。
颜护卫拿了其中一只,就预备回宴春苑去复命,可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在门口与敖翌撞个正着。
他廊下的灯火十分黯淡,似冒着风雪回来,衣上还夹杂着清冷的气息。
颜护卫端地一阵胆寒,连忙躬身低头。
敖翌不怒而威,“手里拿的什么?”
这院子里冷清,他手底下的护卫不敢随便进他的院子。
而这颜护卫是他信得过之人,才能顺利从外面进来。
若是旁人只怕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颜护卫倏的背上冒出一层冷汗,他不敢掩藏,连忙把手里的鞋子呈出来,道:“属下该死,应事先与主子说一声的。”
敖翌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
晕黄的光线一圈圈漾开,镀亮了他修长的身姿。
他的眼神落在颜护卫手上的鞋上,顿了顿,道:“你这是没什么可偷的了么。”
竟偷他的鞋。
颜护卫实在汗颜:“属下也不想,只是三小姐那处,属下没法交代。”
敖翌侧身看他,道:“她叫你来偷我的鞋?”
颜护卫如实道来:“她想知道主子穿多大的鞋,属下不好明着问,所以……”
说着便闷头把那只鞋送还回来。
就听敖翌沉吟道:“她想给我做鞋?”
敖翌心思深沉,只要稍稍转念一想,便立刻清楚了敖缨的意图。
颜护卫道:“好像是。”
敖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再理会他,道:“下去领二十杖。”
“是。”
颜护卫转身便利落地出门去,敖翌又在他身后淡淡道:“鞋不要了吗?”
颜护卫心头一松,挠挠头又回来拿鞋。
当晚颜护卫领了二十杖以后才回到宴春苑。
他身体结实硬朗得很,养两天就消淤了,走起路来也没多大影响。
这个时候敖缨还没睡,正挑灯把威远侯的鞋赶着最后一点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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