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再过的片息功夫,红雾放射出强亮光辉,待得强光过后,活生生的兰帝便已立在了那里。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叫喊道“神解术!”
许多人尚不知而未有反应时,董理已然身躯颤抖着的步步后退开了。瞳孔放的老大,那模样如同见了厉鬼似的,他仍旧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神解术是许多传说中的神秘法术,据说通晓的人能将自身**便做能量元素方式存在于天地,那绝然不同于寻常隐匿之法,如此一来,便拥有了让人无从攻击,攻亦无效的不败之体。从眼前情形看来,尽管董理无法相信,却不得不相信面前的对手似乎当真通晓此法。
兰帝伸展着恢复形态的四肢,初次将自体以极阴能量形态进行改变,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事实上这并非是旁人口中的什么神解术,生死轮回贯穿阴阳两极,其能通天彻底,自幼苦修的他早已明白自然诸理,这等变幻方式便如同将自身化做为水,为气,极柔至毫无受力可能,便纵是七冥绝杀剑气再如何歹毒,难道还能跟一团空气战斗?
自不可能,除非他已到了能凝结特殊力场结界的修为,或是将自身便做针对相克的能量元素。他的战斗本能不仅拥有强横的杀伤能力,更拥有近乎不败的自保防守能力,对于战斗的自信和毫不畏惧之心,绝非没有理由。
手脚活动开来,确认身体并未因此受到任何损伤,才要动作出手,便见董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急促激烈又快速的告饶道“我认输了,自愿废除修为。今生再不想复仇之事,之求能留得基本劳动能力,返回乡野苟活渡过余生……”
这变化让人意想不到,更让诸多观战的人生出鄙夷之心。连原本从悲伤变得欣喜的白昼,都忘记了为他的安然无恙欢呼喝彩了。见兰帝面露犹疑之色,她怕他心软答应了,忙开口阻止道“休要听他胡说,此人城府极深,对你怨恨非同一般,如今惨败在你手上,岂有就这么放弃的道理?我看他必是试图保得性命归乡续后,将复仇指望寄托在子孙身上而已!”
白昼本不说话还好,黑夜门主见董理竟然如此丢人现眼,本来已不打算再理会他的,听她这般一插话,当即较开了劲道“白昼门主,董理既已依足了决斗规矩认输投降,若还非杀不可,道理上虽说的过去,但未免也有藐视决斗令之嫌了吧。”
白昼见他故意作梗,怒道“当真笑话,认输投降从来都只在决斗之前,哪里有动手不敌就投降认输保命的便宜事?”
两下人,便就这么针锋相对的打起了嘴仗。
兰帝心下颇有些犹豫,并不想就此将他放过,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何必留下后患?
董理见他犹疑,似有机可乘,忙又语气诚恳的道“若是怀疑我苟活用心,我自愿断绝续后能力。我自幼随母亲生在乡野,父亲生前从不提其事,更不留多余钱财,这些年来和母亲不知受了多少邻家照顾,如今他一风烛残年的孤寡老人,眼见便要入土,我既已复仇失败,只想留下性命能偿还些恩情,照顾其起居至其终老,也算此生终究做了件该做之事,还盼成全!”
兰帝终于有些意动,倒非因为他的说辞之故,只是他最后那句话触动了他心弦,想起了那**灭亡的火栖云来。她最大的渴望是安静的睡觉,却不得偿,最后竟要以步入灭绝的方式去虚无中寻求解脱。
‘该做之事……罢了!此生已算做了太多错误决定,便算多错一回,赖之寄托对她的追忆吧……’
作出了这决定后,兰帝便当场出手依足了董理乞活的条件,废尽其体内收纳运转真气所必须的窍穴,以腐蚀能量使之复原无望,便也再不可能修炼出真气与人动手了。
董理咬牙忍受了其中痛苦,罢了,道谢一声,便再也不看众人,连佩剑也自扔下不管,就那么步履蹒跚的从围观者让出的通道离去了。
白昼对兰帝这种妇人之仁十分不能满意,却又没可奈何,更无法过分指责多说,只是摇头苦笑道“你会后悔的,即使他不能娶妻生子。但他所学如此厉害,何愁寻不着资质优异的弟子传人?也许仍旧未必能败得了你神解术,但若是拿你身旁人开刀呢?”
听白昼这般说,他不禁又有些犹豫起来,她经历事情比他多上太多,这般说并非没有道理。董理此人确实非同小可,今日之败若他有心忍辱图谋日后,终有一日会更上层楼,教授的徒弟必定会比他更加厉害。
但既已作出了决定,突然又反口改变,哪里使得,也就只能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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