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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酒下肚,肖雨这才渐渐明白,他在当年大战时落了单,在与一妖激斗时受伤,当时已经气息奄奄等死,没想到被一豚族女子所救,一年的养伤让他对豚族的女子生出了情愫,于是就在此地安家了。
两人在此生活多年,一些妖族主事已经知晓,对此倒是没有追究他们什么,只是不允许他抛弃妻子回乡。
余会龙眼色迷离,指着小山坡上的坟冢道:“人妖相交,天地难容,虽然有后,却有天谴,呵呵,器离之境就有天劫,真是老天眷顾哇!”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肖雨帮他倒满酒:“余前辈,此方天地不容,何不迁走他乡,难道夫人族中一点都不讲道理么!”
“让肖先生见笑了,此地难得见到中土修士,老夫失态了。”余会龙一口干完杯中酒,起身躬身施礼:“肖先生丹成降天劫,也是闻味所闻,先生能安然度过,不知有何秘法,望先生告知,余会龙自有重谢。”
这已经不是什么唐突了,修士过天劫那是修士被天淬炼,过程各不相同,是得道之根本,都是修士之大秘密,哪有轻易告知他人的,哪怕是自己的伴侣也不会告知。
余会龙此时那里还有隐士之风,分明是一位痛失了几位子女的老父亲,现正为余下的子女寻找一条逃出生天之路。
肖雨沉吟片刻,对着余会龙道:“余前辈有所不知,我所学不过《道德真经》而已,拳法也是从天龙寺学得,一套金刚拳知者甚众,我丹成降天劫也觉得意外,不过顺其自然而已。”
余会龙听之一愣,随即有些恍然,嘴里呢喃有声:“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祸根是在我这里。”
没多久余会龙回过神,对着肖雨一声苦笑:“我以前听说人与妖之后会有天谴,特意在方圆几百里布下了驱雷阵法,好让子女躲避天劫,没有想到,这些阵法反而是最大的祸端,”
肖雨此时才明白,自己丹成降天劫还有这样的因素,不过对肖雨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天雷的淬炼不是说有就有的。
余会龙举手一挥,前面院前溪流突然离地而起,宛如升起一条透明的水龙,随即空中不断有红光亮起,并且不断向远方延伸,溪流落下溅起的水珠向四处激射,两边的树木草地瞬间飘起白烟,弯弯的山路登时被大雾笼罩。
余会龙仰天长啸,祭出的一块玉牌在空中粉碎,他一步跨出,霎那间就从山顶一个来回,站在肖雨面前时,他眼中已经不见了悲伤:“肖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关心则乱,我真是白活了几百年。”
肖雨笑着道:“前辈舔犊情深无可厚非,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刻意规避什么。”
余会龙一时意气风发起来:“来来来,难得有同乡当面,今日不醉不归。”接着一声大喊,屋中家人又一起出来,被他锁住的小儿子也被余正抱到了草亭之中。
……
直到第二天中午肖雨才离开,当问起余会龙要不要带信回家时,余会龙苦笑一声:“同门在百年前大战陨落,如今就只留下我一个,吴州老家百年前早就断了音讯,估计族人早就忘了我这号人了,修仙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最后余会龙还是写了封信,给了肖雨地址,让肖雨方便的时候走上一趟,肖雨接过信,笑着对余会龙道:“其实啊,前辈还是可以回中土看看的,夫人之族人答不答应应,你不妨去试试再说。”
“再说吧,肖先生一路平安。”余会龙带着两个儿子一直将肖雨送到山脚下,回到住处对着他夫人道:“今后用不着提心吊胆了,几年之后就有分晓,一旦无事,你回娘家一趟,要是能回中土,我去圣庙求功德牌。”
……
肖雨路上多了一件事,就是要和余会龙送他的一只山龟斗智斗勇,据余会龙说,这只山龟是远古玄龟之后,是他偶然所得,此龟性烈刚猛,他一直没有将它驯服。
此龟尾长如蛇,头生双角,龟甲暗红之色,而且这山龟能小能大,要不是肖雨取出砍柴刀一顿乱砍,这山龟还不肯前行,当肖雨将一堆乱石砍的粉碎的柴刀在龟甲上比试时,这山龟才肯向前走。
肖雨走几步就将山龟踢上一脚,接着就是用柴刀的刀背敲上几下,不这样催促,这山龟根本不愿意向前,有时趁肖雨不在意,它居然奔跑如飞,想逃之夭夭,被肖雨追上后用柴刀背一顿的乱敲,丹成境武夫力量非同小可,要不是龟甲坚固异常,早就被剁成碎片了。
几天后,这只山龟变得老实许多,估计它也认命了,不管它怎么折腾,总是逃不出肖雨的掌控,山兰在山龟变得温顺时坐了上去,一路上登时多了不少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