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典狱瞅了眼徐柏兴:“徐司佐不是说暂时收监嘛?那待蒋县丞回来事情问清楚便没事了,属下想着大家份属同僚,怕他一时心中憋闷,这才备些吃食与他。”
崔元庭冷笑一声:“看来冯典狱比我这正堂官儿还清楚谁清白不清白。”随即他脸色一沉,“大宣断狱律明文,囚犯应禁而不禁,处主管狱官笞刑!”
“属下不敢,堂尊这样说,下官这就送徐司佐回监。”
“不必。”崔元庭一抬手,大步走进来,目视满墙的刑具不语。
冯典狱与徐柏兴心中泛起不好预感。
少顷,崔元庭转身:“来人!在此设下案几,本官要夜审徐柏兴!”
冯典狱与徐柏兴猝然相视,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四盏大灯点亮东西两面,灵府、孟武分立两侧,目光炯炯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徐柏兴。
徐柏兴感到无限屈辱,今日在大堂他还是站立旁听的,如今却被崔元庭的随身差役按跪在这里,而且还是当着晚辈徐灵府的面,这滋味别提了!
更可气的是说好要提审他的崔元庭此刻却不见踪影。
那他在这跪的是谁?
他微微抬头看了徐灵府一眼,却看见对方眼底一片冷漠与鄙夷。
徐柏兴知道自己与这侄女已结下深仇,有此女在崔元庭身边一日,便会是自己一日的威胁。
出去后还是要想办法除掉她才好。
他暗想着,又挨了一炷香时间,崔元庭带着何新和两名狱卒回来了,徐柏兴偷眼一扫,却不见冯典狱。
崔元庭坐在桌案后,向徐柏兴亮出一张纸:“朱坊正已经招供,蔡家之事都是你安排他做的,这里是他亲笔画押的供词,徐柏兴,你想看看么?”
徐柏兴仰头看向那张供词,崔元庭对何新点点头,何新带着那张供词在徐柏兴面前展示。
崔元庭一拍案几:“徐柏兴,本朝有令:‘凡差科,先富强,后贫弱,先多丁,后少丁’,而你却枉顾法令,差科不均,致使蔡家两子殒命,你可知罪?”
徐柏兴:“县尊明鉴,属下都是按照蒋县丞制定的差科簿执行的啊!”
“那你是说,这事的主犯是蒋同范,而你不过是从犯?”崔元庭问得四平八稳。
徐柏兴哪里是这个意思,他不过是想抬出蒋县丞让崔元庭投鼠忌器,奈何在崔元庭眼中,蒋县丞根本不是“器”,无论徐柏兴认不认罪,他都不打算放过蒋县丞。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徐柏兴急忙否认。
崔元庭:“依令差科不均平者,杖六十。你认或不认,这六十杖你是很难躲过了,而且据朱坊正的供词,在此事上你收了钱财中饱私囊,那便要以枉法论。”
徐柏兴刚要说话,崔元庭道:“现在开始,本官问你你才能说话,不得强辩。否则……”
他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戒具,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徐柏兴咕咚咽了口唾沫。
崔元庭拿回供状:“钱财入私者,枉法一尺杖一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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