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进人了,我和王一然停下,同时看向来客。
我这间店,虽然开起来了,但一个月也进不来几个人,这会突然进来一个人,我有些意外。
“请问,这能缝尸吗?”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一开口,就问我能不能缝尸。
我这间店,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是第一个知道,我这间店,到底是干什么的!
说来比较奇葩,我这间店的店名是神针陈,门上又贴了一副对联,说什么一针定阴阳,二针分生死。
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以为我是针灸的,进来不少人,问我能治什么病。
我那会哭笑不得,不得不在窗户上贴了一张纸,写上不针灸,这才消停下来。
而进来这么多人,他是第一个一口叫出,我的主营业务的。
“缝!”
我点点头。
“您是陈师傅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这人脸上多了一丝喜色,自我介绍道:“我姓刘,叫刘炳坤,祖上是扎纸的,现在经营着一间扎纸店!”
他这一介绍,我听明白了,这位是同行,怪不得一眼认出,我这间店是干什么的!
再过去,甭看二皮匠属于阴门,听着好像挺唬人的,但实则是一门贱业。
但再贱,这也是一门手艺,靠的是手上的针线活,靠的是手艺。
这门手艺,如果没有阴针煞针也就罢了,一旦有了,很多人都会选择开门立户,在江湖上立出自己的名号。
可你要开店,总不能把店名起成缝尸店吧?
起成二皮匠也不太现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皮匠呢!
想来想去,就以自己的手艺和姓氏结合在一起,作为店名。
比如姓张的要开店,就叫神针张。
这个习俗,就这么传了下来。
黄枫当初把这间店给我的时候,我还奇怪,怎么这么一个店名。
后来看到爷爷的笔记,我才知道,店名原来是这么来的。
也就是说,不是阴门内的人,基本上不知道,我这间店,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这位刘炳坤,能一口叫破我的主营业务,说明也是有传承的。
“怎么,家里有老人去世,需要我们帮忙处理一下尸体?”王一然大大咧咧的问道。
“闭嘴!”
我瞪了王一然一眼,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像干别的,这么问,相当没有礼貌。
这货可能是在殡仪馆待的时间太久了,平常接触的都是死人,说话有点不经过大脑。
“不是,是我接的一个活,出了差错,得找一个二皮匠来处理,我在网上搜阴店,正好搜到了这间店!”
刘炳坤没生气,苦涩一笑后,解释了一下怎么找到这里的。
“能说一下,你接的是什么活吗?”我问道。
“能!”
刘斌坤脸色又白了一下,说道:“我开的纸扎店,在滨城东郊,这家店,到我这,已经第三代了!由于干的时间长,信誉也好,扎的纸人又灵验,东郊附近的几个村子,谁家有事了,需要个纸扎什么的,都会来我店里买!”
“上周,我接了一个活,小王村的一个小女生,今年刚二十,前两天出了车祸,人没了!”
“说来也倒霉,她晚上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不止她喝多了,开车的也喝多了!”
“小王村那片路不是很好,那片有一个石灰矿,来来往往的大车太多,把路压的坑坑洼洼的!”
“那小女孩本来就喝多了,路又不好,车开的又有点快,然后一颠,她没忍住,把头探出车窗去吐!”
“不巧的是,这会正巧有大车迎面过来,错车的功夫,小女孩的头被蹭掉了!”
“最惨的是,头掉在地上后,还被车碾了一下!”
说到这,刘炳坤咽了口唾沫。
我能想到那个惨状,所以,刘斌坤咽唾沫,我可以理解。
“小王村那吧,人口结构比较特殊,以少数民族居多,流行土葬,可按照习俗,没有全尸,不能下葬!”
“于是家属就找到了我,想要我给扎个纸头,代替真的头颅!”
“我同意了,也给扎了一个纸人头,可扎好的头一安上去就出事了!”
刘炳坤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天晚上,我就梦到了那个小女孩,她在梦里告诉我,头不合适,想要换一个!”
“我当时一下子惊醒,连夜给扎了一个头,天一亮就把这个头安上去了,可还是不行,第二天晚上,我又梦到这个小女孩了!”
刘炳坤说到这一脸哀求的看向我,说道:“陈师傅,连续两次不对,我就知道,这活我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