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魁洪并没有打算直接走下楼去。/Www。qΒ5。CoM\\“我今天反正什么事也做不成,不打算走了。”他大声説。“只要你肯住,十天半月没有问题。”毛笔楼呵呵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男人走进客厅,都吃了一惊。
“亲家母,你怎么在这里?”伍魁洪朝李梦红叫道。他是高小石的生父,长得足有一米八十,五大三粗的,黑着脸,陌生人一见他都不禁要胆怯三分。据他自己説,他在乡里走家串户收购木材,老百姓总是用他吓唬那些调皮的小孩:“别闹,伍魁洪来了。”小孩便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了,其作用绝不亚于以前人们説:“老虎来了。”
“伍哥,你也在这里?太好了。”李梦红站起身,微微地笑着,转而对毛笔楼道:“毛行长,真是太感激你了。”伍魁洪看看她,又看看毛笔楼,摸马无角,瞪了眼,在一边呼地坐下,一把一把地抓葡萄往嘴巴里塞。“小小的一件事,你何必总是放在心上呢?”毛笔楼挺挺胸,昂了脸,头向后摆,把本来很光滑很整齐的头发抹一把,挥左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自己慢慢地坐下,提了提裤边,又説:“你这样倒让我很不好意思了。”
“毛行长怎么这么讲呢?要不是你,我娘儿俩就见阎王去了。救命之恩比天还高比海还深。”李梦红坐下,头埋着,脸有些烫。“我们家贫寒得很,也不敢説什么谢意。今天来,只是表个心愿,今后,再慢慢补敬你……”毛笔楼挺直了腰,把双手压在膝盖上,説:“快不要这样説。我当时也是正好路过,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伍魁洪停住了抓葡萄的动作,盯住李梦红问道:“亲家母,这是怎么回事?”李梦红便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説了一遍。她説的时候,毛笔楼点着烟卷在细细品味,倒是伍魁洪提了几次问,惊叹了几次,也骂了几句娘,打了几回叉。“嗨,兄弟,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他跑到毛笔楼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紧紧地挨着对方坐下。
毛笔楼不出声地笑笑,挪挪身体,略微离开伍魁洪一点,説:“既然是兄弟,还讲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他向一直在忙着上茶和糖果糕点的佣人吩咐道:“张妈,你到楼脚去订一张桌子,要包房,要快一点。”他朝李梦红和伍魁洪分别点点头,又説:“今天就在这里吃晚饭,给我一个面子,好吧?”他瞅着李梦红,等待她的反应。她有一会儿没反应,低着头。等她抬起来头来的时候,他迅速地别开了脸去看电视,并且还深深地吸了两口烟。“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她伸出手去抓自己的包。包里装的礼物是她借了几百块钱给他买的。她还欠他几千块钱暂时无法偿还呢。“你就不要太客气了,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他扭头朝伍魁洪説:“是不是?现在……我和老伍是好朋友好兄弟。你们又是亲戚。都不是外人嘛。”伍魁洪点头称是,叉开手往盒子上一罩,扎实抓了一把花生来嗑。李梦红缩回拿包的手,眼睛斜一斜,瞟一眼毛笔楼,慢慢地説:“毛行长,那几千块钱,恐怕,我还要,借一段时间。不过,我会尽快,尽快还给你。”毛笔楼偏了脸来看她,正好迎上她的目光。她红着脸,急急地偏了头去看电视。她眼睛有点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小事,小事。”毛笔楼弹弹烟灰,架起二郎腿,悬起的脚一上一下地点着节奏。“不要紧。我也不急着要钱用。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説吧。不要急。”
伍魁洪剥完了花生,扔了一地的花生壳,看看电视,説:“这是什么鬼电视?不看了。还不如去看鬼打架。我,肚子提意见了,下去吧。”毛笔楼将半截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手指弹弹裤腿,向李梦红征求意见:“嫂子,下去吧,吃了饭再来坐。”
李梦红答应着,起身,却向后退了一步。毛笔楼侧了身子让她:“你先走。”伍魁洪早已到走廊上去了。“什么意思?走路都要让来让去。”他自己一个人先空空地下楼去了。李梦红见客厅里只剩下她和毛笔楼了,脸更红,却还是站着没动。“你先走吧。”她説。他伸手去她腰上扶了一下。他马上又收回手,闪开一点,説:“你走吧。我……”他很健康,很强壮。她在他身边,跟他靠得那么近。她被他碰了一下。她几乎缓不过气来,偏偏地幌了幌身子,迈过他,加快脚步朝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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