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车一个月,真是大开眼界了。\WwW.qb⑤.c0m\\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在外面长期定租了一间房,住下来。“累死了,累死了。”她説。旅馆的房间陈设非常讲究,住起来很舒适。“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她刚洗了澡,踏着拖鞋,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调电视。“你不打算回去了?”伍魁洪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嗯?你想老婆啦?”她斜了斜眼,不轻不重地説。他摁熄烟头,抓起茶缸咕地喝一口,用手背抹抹嘴,説:“你只做这一趟就不做了?要做就要回去。”她鼻子哼哼,説:“养那些人做什么?要他们回去收木。我就在这里点货。”他説:“那不行。万一他们……”她嗨地长叹一声,干脆平平地躺下,闭上了眼。他瞪了瞪眼,起身想回自己房里去。“去哪里?”她问。“回去睡觉。”他没有停下来。“回来。”她大声説,然后反手在床头的“请勿打扰”键上重重地摁了一下。“又怎么啦?”他转回来,望着她,没坐。“过来。”她坐在床上,拍了拍床沿。他挨过去坐了。“嗨,这生意究竟划不划得来,现在算一下就知道了。”她扯长腰身,拉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沓发票、税票和一本硬壳的笔记本。“我念,你给我一项一项地加,看用了多少钱。”她随手扔给他一个计算器。
“我用不惯。”他説。“乡巴佬。”她骂道:“用不惯也要用。”他哼哼,粗粗的手指翘起来,很轻很轻地往计算器上点。
“过木材检查站一千一百五十。过第一道收费站五十。上税……”她念着,阴着脸。数目越来越多,她手都在索索地发抖了。“完了?一共是二万八千零七十三块。”他报了个数字,然后摔了计算器,用另一只手揪住按键子的手指猛扯。“还有。”她直了眼,坐得弯弯的,翻开了笔记本。“汽车运费是八千,火车运费是五千四,还送了一千块的礼,用了一共是二百一十五个工,每个工二十就是四千三百块钱。一共开支了四万五千七百七十三块,外加伙食和住宿……咳!还是赚了。”她一拍大腿差点跳下床来。“他们第一次付我十万,第二次付了十五万三千。我们要走的时候结帐,又得了六万。一共是三十一万三千块。扣除全部的本钱和开支,还赚七万块钱足的。”她点点头,“嗯,不错,不错,可以做。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有些钱就可以少开支点了,赚头更大。”她説着,又仰面八叉地躺下。
“那,你去把贷款还了,岂不是还净有十万块?嘿,你一下子成大老板了。”他咧开着嘴呵呵地笑。“贷款?我还贷款?”她笑笑,骂他道:“你个蠢卵。本钱越大赚得越多。我还要去贷,几十万,几百万。我……”她眼里闪着奇光异彩,点点头,然后拍打几下巴掌,然后对他説:“你欠他们的工钱,算清楚了,开个单子给我,一起发给他们。另外,这次跟我出来的,每个人赏五百块,没有来留在那边收木的每人赏三百块,让他们高兴高兴,做事的时候给我多卖点力。”他点点头,撕开衣扣,大摇大摆地开了门,出去吆喝几个住其他房间的人来领赏。“快点。妈的。发财了。”他拉住同伴的手就往人家头上敲一下。
“大家都辛苦了。”她等人到齐了,拿出一份自己造的工资表,给了一支笔。“我打算放你们回去休息几天。一边是休息,一边是给我联系生意。联系好了,我就去付钱拉货。”第一个人笑逐颜开破了嘴,歪歪地画了一个符号,就伸手要钱。“下边还有一张。”她狠狠地拍一下那只粗粗的手。“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那人看下面那张是另一笔钱,而且有五百元之多,不禁大声笑起来。其他人纷纷凑了脑袋来看,大家都把手在衣襟上擦来擦去。“光这奖金,都比国家干部的工资高了。是不是?”伍魁洪在旁边説。“那是,那是。”第一个签字的人迫不及待地又伸手去。“我这里还有一张。”伍魁洪将一张空白十行纸抛过去。“这是什么?”那人一呆。“……”李梦红瞟了一眼,朝伍魁洪刮几眼,别了脸窃窃地笑。“妈个巴子,你写个名字,后面写个3天写个60块就行了。是欠你们的工钱,老板一起给。”大家哄地笑得天昏地暗。男人粗粗的手从李梦红手里接了钞票来稀哩哗啦一数,手指沾了口水数了又数,狠狠地塞进荷包里,捏几捏,再捏几捏,嘻嘻地道:“今后只要老板有事,尽管找我们,砍脑壳都给你去做了。”大家都説:“对,我们不能卖了良心。老板这么仁义,我们不帮她就不是他妈爹妈养的。”李梦红掀掀嘴角,下了床,拉着鞋子,轰他们:“好了,快去赶车,还来得及回家。不要光顾了和婆娘做那事,记住了给我联系木材。”
等其他人都离去了,李梦红又丫丫叉叉地去床上躺了,咪咪地笑着,看伍魁洪。“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了。”他侧了脸,去沙发上坐。她咬咬牙,阴阴地叹一口气,不理他。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