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抖,嗓音也在抖。“是他以前的秘书。他们来往两年了。”婷子错错牙齿,离开她,抓起水果盘狠狠地摔在地上。“什么东西?婊子,臭婊子。娃娃都刮了四次了,以为我不知道?烂货。实足的烂货。在我家骗了钱,就到外边去玩小白脸,回来癞我爸。我家成了什么了?废旧回收公司?卖绿帽子的?岂有此理。”婷子越骂越大声。佣人张妈从外边变了脸呼呼地跑进来。“小祖宗,你少説两句好不好?她就在楼上。你爸听见了也难得怄气。”婷子哪里肯听,干脆冲到楼道上去大叫:“有本事就出来。我扔你下楼去。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听急骤的脚步声响。一个脸上抹得灰灰白白毫无人色,眉毛描得又浓又黑漆漆流彩,嘴巴染得红红如血,走路三摇四摆屁股翘起很高,一身上下金光银光玉光到处发热的年轻女人冲到客厅里来。“你以为我怕你吗?你吵了几个小时。我都不计较你,是让你不是怕你。”那女人踮着高跟鞋,指指点点地説。婷子上去推她一把。她站不稳,踉跄了几步,才扶着门框站住了。“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滚!滚出去。”婷子大声吼叫。毛笔楼扣着衣衫踱到门边来,阴沉了面孔,一句话也不説。“你……”那女人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説:“笔楼,你叫她滚,叫她滚!”毛笔楼睁睁眼,晃晃膀子,挣脱了,説:“你説什么?我没听清楚。”那女人连声道:“要她滚。要她滚。你怕什么?我再给你生一个。”毛笔楼挥挥手,大步走进客厅里。他看见了李梦红。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那女人扑过来。缠住他道:“笔楼,你讲。只要你讲一句话,要她还是要我?”毛笔楼格格地磨着牙齿,别了脸,并不很大声地説:“你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毛笔楼,你,你……”那小女人不但不走,反而更紧地抓住他。李梦红嗤了一声,抓起小皮包,説了声:“对不起,打扰了。”就要往外走。婷子一把揪住她,説:“妈,你不要走,看他们怎么办?”李梦红笑道:“你的‘妈’太多了。到大街上去抓一把,乱数也有几十个几百个。你放了手让我回去吧。”婷子抱住她,把泪水擦在她肩膀上。“他们,欺负我……”
毛笔楼突然扭住那小女人,一把提了起来,摔几摔,往外拖。“让开。”他把站在楼道上的李梦红和婷子撞开一点,切着牙齿,将那女人拖到楼梯口上,然后掀了下去。“滚!”他説。他拍拍手,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説:“现在没事了。”李梦红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梦红……”他伸手想拉她,没拉住。
她见那个被扔下楼来的小女人坐在进大门口的阶梯上呜呜地掩泣。她越过去,高高地昂着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婷子从后边如风似地追上来,挡在她前面説:“红姨,你原谅我爸爸。只要你跟他结了婚,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笑説:“傻姑娘,你也不小了,该自己照顾自己了。没有妈,你也一样活得很好。”她继续往前走。婷子小跑着跟上她。“今后你还来吧?”她摇摇头,大声説:“我看透了。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婷子説:“你慢点。我陪你走一走,好吗?”
李梦红摔摔头,站住了。夜晚的风隐约透出一丝丝凉意。季节快要变换了。“你回去吧。”她对磨着不肯离开的姑娘説:“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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