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包头是个精精瘦瘦的高个子男人,从外表上看年纪要比伍魁洪老样得多。/www。qВ5。com\\实际上他跟伍魁洪同一年出生,同一处当兵,同一年入党,同一天退伍。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留了一头短短的每一根都直立的头发,刀劈斧削的脸上没有一丝丝肉,额头上横着几道深深的几乎是“王”字的皱纹,眼睛圆圆的喷着火,眉毛又浓又密又长又弯,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精神。他坐在大客厅的木凳上,手指缝里夹着一支没有海绵头的劣质香烟,腰板挺得笔直的。一见到李梦红,他叭地立正站起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地叫道:“李老板,打扰你了。”
“王哥,你太客气了。”李梦红眼睛一斜,发现王包头身边的餐桌上竟然还堆了一些礼物。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二条中低档次的香烟,两瓶偏远县出产的劣质白酒,还有一块薄膜袋包装的熏得霉黑的肉。这是什么呢?这份礼物是送给谁的?李梦红眨眨眼,在他对面坐下。
“来,抽支烟。”伍魁洪从衣袋里掏出包装豪华的进口香烟,弹出一支送到王包头面前。王包头伸手拉了一支,立起食指一拨,将海绵头拨掉,拿了本该点火的一端塞进嘴里,将刚去掉海绵头的那一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烟很冲的,不要摘帽。”伍魁洪从衣袋里掏出另一包尚未开启过的香烟扔过去。“你拿去吸吧。这烟劲大,我还抽不惯。”
“嗯,不错,这烟倒瘾。”王包头抿抿嘴,将烟立起来看一看,点点头,把那包没开封的烟塞进衣袋里。
“老贵,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拿来的?”伍魁洪老实不客气,将桌上的礼物拖到面前来,一一验看,还把薄膜袋弄破了,检查那腿肉。
“我回去了一趟,没什么东西拿,随便给你带点东西来。那是我那满崽在苕土里安榨板,打了一条獾猪,吃了一半,这一半就给你喽。”王包头叫王发贵,是伍魁洪当兵时的战友,本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近年拉一帮农民兄弟,自称什么建筑队,到城里来混饭吃的。
“嗨,这是怎么搞的?伢崽家的东西,你就随便拿来了?”伍魁洪把礼物放好,笑説。
“老洪呀,还是你混得好,变成大老板了。我呢,日子不好过喽。现在混饭吃的人多,竞争激烈的很。我们工程队,几十个人,成天跟泥巴沙子打交道,还是一个穷。现在一笔工程,大家都想接,包亏了,大家饿肚子,不放价又争不到……嗨,难啦。”王发贵眉毛动着,脸上却毫无表情。“李老板,我今天来……”
“王哥,你先别急。魁洪呀,你先去安排伙食,炒几个象样的菜。既然你们兄弟一场,到一起了,也好好地喝几杯。”李梦红笑笑,大声説。因为伍魁洪的关系,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王包头的照顾。按惯例,应该是先由承建方垫付资金,验收后再结帐付款的。可现在看来,要她自己先出钱了。“所有的问题魁洪都跟我讲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就要互相支持,互相照顾。王哥,今天你只管喝酒,痛痛快快地,一醉方休。好不好?”
“李老板……”王发贵想説什么,还没説出来,被李梦红摆摆手,拿话封住了:“王哥,你这样一口一声老板‘地叫我,太见外了吧?魁洪跟你兄弟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