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忽然说这些?看他的神情似乎遇上了莫大的难题,否则怎会如此消沉?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十三,原本以为这小子一定沉不住气,肯定想找人说说,却没想他狠灌了两口酒竟然绝口不提,我只能又看向殷四,他是个冷静如水的男人,能波澜不惊的约我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俊儒,呃~或者你应该告诉我们,你的芳名——今天约你出来……”殷四的目光挣扎,看得出他有很多心事,可是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呢?不知不觉中我已然将自己放在他最熟悉的人位置上,潜意识中,我希望多了解他,关心他……这个想法让我的手剧烈的一抖,比刚刚被他们看穿身份更觉得骇然!我怎么会这么依恋一个相识不久的异性,不可能……
这时候,十三借着酒劲拽住我的手,没想到他年纪不大,手劲却很是了得:“俊儒,我们这么熟了,没想到,你还瞒着我们!”
“我,我没有”我想挣开他的钳制却发现力不从心,倒是殷四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算了——”他低下头,从十三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那一瞬间,我猛地觉得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那感觉特别难受,前尘往事交叠在眼前,我似乎又看见展鹏萧索绝决的眼神,似乎又看见他抽身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按住胸口,几乎不假思索的叫道:“等等——”我夺步过来拦住他,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我是,我是光禄寺卿闻府二小姐,闻雅茹——”我的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了。
康熙三十八年冬
一门心思忙着“敛财”的闻雅茹可能不知道,就在她忙着经营醉江月,忙着计算怎么样挣清朝人银子的时候,她赖以生存的这个年代已经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变故,而且这个政治格局的变化直接危急到她的家族、家庭以及她的人生——
“四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再去找俊儒,哦~是雅茹了?”虽然裹着貂衣狐裘,胤祥还是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胤禛也露出一丝伤感,这样的女子,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有重逢的时候,素闻雅茹的父亲闻图沂和索额图甚是交好,在政事上舒穆禄氏一族对太子的偏帮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的灾劫,闻府是否能平安度过呢?想起他们兄弟之间的相互倾轧、想起自己和十三弟的将来、想起昨日朝堂之上,皇阿玛对索额图的叱责,“议论国事,结党妄行”,虽然这些年,他隐隐已经察觉到二哥的言行、礼仪有些越轨,但……他仍然没有出声,以前俊生的话时刻回响在他耳边:“父子相疑,兄弟相疑,非社稷之福”,却没想,结果会是今天这么个两难的境地,是依靠还是舍弃?他的心中仿佛被冰冻一般不知所措,冷,只是不是身体上,而是冷在心里。
他突然有种冲动,回头望去,那个银色的身影早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边,可是就那个背影却让他的心,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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