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天气很反常,还没怎么落过雨。
叶轩走了好些天的路,耐不住日头的煎熬,到底下定决心买了张车票。
他虽然没几个钱儿,可买张车票的钱总还是够的。
能把人晒化的天儿,车里一股豇豆缸子的咸臭味,人一进去,就像被抽走了筋,坐了半天时间,走走停停,叶轩胃里翻江倒海吐了三次。
车上的广播里,乌拉乌拉的正广播着什么,大概是说几个月前,辽河沿岸某个村子里,一夜之间所有人全部诡异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事情还在调查……
叶轩耳畔乱哄哄的,又加上自己头昏脑胀的厉害,因此,到最后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出来。
眼见叶轩半死不活的那副样子,最后实在没办法,那个虎背熊腰的售票女人赶瘟神一样把他赶了下去,好说歹说,宁肯把票钱退了也不载他了。
叶轩面色煞白,双腿发软的下了车,两脚挨地,只觉得心有余悸,恍如隔世!
也顾不上其它,跌跌撞撞的爬到河边的老槐树下躺了半个时辰,叶轩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打那一刻起,坐车在他心里就成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儿。
一直到傍晚时分,胃里的翻腾平息之后,就是潮水一般的饥饿感。
好在,临河的两岸还稀稀疏疏的有几户人家,正映着灯火。
叶轩迈着步子,停到一户人家门前,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才能去讨口饭吃,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借宿一晚,一天的折腾之后,晚上若受了凉,很容易生出病来。
呆呆的站了半炷香,叶轩到底还是没鼓起敲门的勇气,最后想想,索性饿一晚上算了,终究还是脸皮薄!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道老婆子的尖叫声,紧接着,大门就被一个老婆子撞开了,仓皇失措的滚到叶轩脚底下。
叶轩慌忙扶起来,那老太太捂着胸口哭,三口气只顺上来两口半。
叶轩悄悄推开门,往院子里瞅了一眼,心里有些诧异,这样的房子格局很少见,大门口直直的正对着堂屋门,两道门整齐的成一条线,站在大门口,堂屋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到不是说这种院落格局有什么大凶之处,只是通常在风水上来说,院门入院,不宜直来直去,堂屋门口正对大门的话,穿堂风不仅会带走主人家财运福运,日子久了还会把人的生气吹散,长此以往,很大可能会出现家门衰败、人丁不旺、疾病缠身等情况,甚至出现残疾。
当然,最坏的结果是,如果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气场,也非常容易被带进家中,总之这样的格局,于人居住不宜。
但一码归一码,风水格局的改变,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转变的,需要一个过程,而这老太太如此的仓皇无措,显然不是因为院子的格局。
叶轩顺着那老太太的目光望过去,然后把眼皮子往上挪了挪,叶轩面色便也惊得白了几分,情不自禁得往后退了退步子。
堂屋门口中间的门框上,一条碗口粗的黑斑大蛇垂着脑袋直直的吊了下来,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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