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留挽?
不过就是变相的挽留罢了。
“留挽,留挽,自是意为挽留之意。”
那人的话,依稀印刻在脑海中,双眸之中。
“那后来啊?”
他再次问到那个人。
“后来的,不过就是无尽的悔恨和一味地想要弥补罢了。公子不是想知道这留挽居是做何生意的么?实话告诉你吧,这留挽居乃是一个当铺!”
“当铺!”
他心里一震,嘴里一震,大声喊了出来。
“不错,不过我们这说是当铺,却又不算是当铺,因为我们不只是为了挣钱,更是为了帮人们留住美好,挽留爱情,亲情,以及友情。故曰:留挽居。”
“原来如此,不曾想这留挽居竟还有这层意思。”
他暗自喃喃自语道。
“说是挽留,那又何谈挽留呢?”
他疑惑问到。
“公子可真是一针见血啊,小人佩服,佩服。”
他不懂,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又何谈及“一针见血”四字呢?
他于是再反问道。
而那人亦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解,是以,便将自己的理解全全诉与了他。
“公子,小人这样说并不是在嘲讽您,乃真是满满的钦佩之意。因为,小人觉得公子说话总是能够点到这个要点上,也是一下子就能说到这个最重要的地方。”
他依旧是浑浑噩噩,有些半知半解。
“这样说吧,我们留挽居所留住的美好,自是不同寻常。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其自然也是真的。而这人一旦遇到些事,这钱若是不够的话,自也是会找到我们的。这样说,公子可算有些许懂了?”
“哦,原来如此。”
他如恍然大悟一般,连声赞叹。
“而这要是钱财不够的话,便会想到典当物品,若想要典当物品,自也会来到你们这里。对么?”
“不错,公子真是聪明伶俐。”
那人对他的敬仰不禁又翻了几番,像极了八月钱塘江的大潮,起伏不定,一浪更比一浪高。
“可我仍旧是不明白挽留之意。可否为我再解释解释。”
他仍旧是抱着疑问的态度,问那人。
“公子不明白也是应该的,待我一一给你解释。”
那人于是便向他娓娓道来,仿佛这讲述,就是让他在亲身经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历来这当铺经营自是为了挣钱牟利为上,从不为客人以及典当物品原主人为上,旧时专营收取抵押品放高利贷的店铺。放款多少,按抵押品的估价而定。放款额一般在抵押品价值的五成以下,剥削严重。抵押期限自六个月到十八个月不等。若押款人过期不赎,抵押品即归当铺所有。”
“然,又如何?”
他打断了那人的话,表示这些他自是都一清二楚,不必再复述,浪费时间,而那人亦从他这句话出现的了时间,语气及问法,琢磨出了二三,便自忽略这一段,继续其留挽居之初衷,本心。
“若那些物品尽归当铺所有,那自然其使用,归属权亦归当铺所有,那如果当铺遇到一个非常有钱且识货的人,当铺会怎样?怕公子不用想也知道了吧!”
那人顿了顿,自是认为其聪明难当,这接下来的点点,亦是不用点明,也能猜到八九分。
而接下来的事情,果真与那人想的一般无二,他亦猜想的与那人要说且不说的话,一般无二。
“那这当铺为了利益最大化,定是会将这未及时赎回的物品,按最高价卖出。”
他想也没想,直接就说了出来,仿佛,就跟这些话早已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扉里。
“不错,公子果然是没辜负小人对公子的一番期望。是以,这物品……”
那人还未说完,他便打断了那人的话。而那人也未表现出些许的恼意,反而摆露出一种满心期待,很是欢喜的样子,等着他讲一样。
“这物品若被高价卖出后,其原主人自是掏不出更多的价钱去赎回,且不说……”
他似是学会了那人说话时的样子,也故意装作其样子,顿了顿。
“公子但说无妨,且不说怎样?”
那人像是对他说的这些话,好奇极了一般,十分急促的催着他继续往下说。
“且不说这当铺不好意思将其再要回来,亦或者说是再买回来,就对着这当铺历来的规矩,怕也是不成的吧。毕竟,这规矩一旦要是破了,怕是这当铺也再也干不下去了吧。掌柜的,你说这是与不是啊?”
“不错,不错,确实如此无疑。公子能将这东西理解,分析地如此之深,如此之精妙,小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人好像真的被他的一番说辞,给震惊了,本就是一脸期待与佩服的表情之上,又增添了满满的佩服和欣赏。
“等等。掌柜的,莫先夸赞我,毕竟,我还未说完。”
他对着那人伸出了左手摆了摆,亦摇了摇头很是淡然的说到。
而那人听了他的话后,本来已经佩服的不能再佩服的脸上,仿佛又增添了更多的佩服和期待,真真是像极了六月里肆意绽放盛开的石榴花,妖艳嫣红。
“哦?还未说完?看来公子确实不同凡响啊,实是让小人叹为观止,惊叹不已啊。”
那人故装作淡然,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的,在下还有很多没有分析,不知掌柜的可还愿听?若是不愿的话,在下也没啥。”
他淡淡说道,不时还摇一摇手中的蒲扇,试制造些许凉风,缓解这灼热和尴尬的气氛。
“无妨,既然公子还未说完,那小人自也是不好打断,况,这时间也无人,且就当公子花费宝贵时间为小人及小人一旁的伙计们讲个故事吧,也不知公子可否赏小人一个薄面?”
那人拱手作揖,极是有礼貌和教养地说道。与此同时,还不忘吩咐一旁的伙计去给他端茶倒水,安排上座。
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十分满意,却也不便明说,只好亦对那人做了个揖,表示礼数。
“有劳掌柜的了。”
他淡淡对他说道。
“不,不,不,可别这样说,是小人请公子为小人讲故事的,自是要好好招待,且,公子亦为这‘留挽居’的客人,小人自是应以礼相待,故,公子可别如此之客气,真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快,公子请上座品茶。”
他淡淡对他回道。
不一会儿的寒暄时间,那伙计已将茶水备好,亦安排好了座位。
他和“留挽居”的掌柜互相让彼此先行上座,继,又上座而品茶探讨,几个小厮伙计排成一队,整齐划一的站在那人的后面,看着甚是有些官员作风。
“公子请继续说。”
那人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表示让他继续说。
“那在下便在此献丑了,还请掌柜的,莫要笑话的为好。”
他亦回了个礼,表示他要开始了。
“怎会如此?小人是断断不会如此的。还请公子莫要担心,但说无妨。请。”
“好,多谢。刚才掌柜的既然说,这‘留挽居’与其它当铺不同,且,又说这‘留挽’,’留挽’自是挽留之意。故,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留挽居’明里以当铺自居,而这暗地里却是一个存物的地方吧。”
他还想继续说到,但,却却让一阵鼓掌之声生生打断。他一转头想看这掌声的来源,却在耀眼刺目的日光中,看到了另一个人。
“说的好,好。”
那人连连赞叹他的一番说辞,不知是被折服了,还是如何?
“敢问这位大爷是谁?”
他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从椅子上迅速站了起来,对其拱手作揖,满是疑惑地问到。可,那人还未开口,这“留挽居”的掌柜的,已作揖并大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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