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雄厚的钟声自济阳城中心的鼓楼敲响,悠扬传遍四方。关闭了一夜的城门,应声悄然打开,城里的人们开始了一日的生计。
位于城东的破浪营校场中,平整的地面上,早已站满了破浪营的将士。老兵们如同标兵般挺立,手中高举的旗帜上写着所在队伍的番号。
如:破浪营四都一队三伙,破浪营一都二队五伙等,新兵们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归属,依次入列。
从点将台上望去,执旗的老兵个个孔武有力,笔挺坚毅的身躯中隐含杀伐之气。
原来,为了尽快提高队伍的战斗力,王师范在队伍编排上做出了新的调整。最初的那一百五十名起家精兵,作为破浪营的核心战斗力,被分成两部分。
选其最精锐的前一百名,组成亲兵左右两队,左队由王重师统帅,右队由王彦章带领,其上不设置都头,直接由王师范统一指挥。以之为全营尖刀,起到保证破浪营战斗力的定海神针般作用。
其余五十名,皆被擢拔为什长以上小校,构成破浪营的基干,再将剩余老兵和三百名新兵混合分配于各都之中,起到老带新、传帮带的作用。
如此编排的明显缺点是,五都之兵因大量充实新兵,短期内战斗力下降严重。所以,严格密集地训练呼之欲出。
王师范对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的老兵,就提出了一个简单、容易理解的要求,“我怎么练的你们,你们就怎么练新兵!”
这群老兵的脸上无不露出解气般的坏笑,“小样,总算找到出气筒了,老子遭过的罪、吃过的苦,你们一样都别想落下!”懵懂的新兵们,从那稍显诡异的气氛中,没来由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当然,为了避免入选亲兵的兄弟们有意见、闹情绪,王师范特意颁令:亲兵待遇等同什长,各军职待遇高于其他五都同职一级。也就是说亲兵队长的待遇等同于其他五都的都头。
这样,一来可以掌握破浪营精华于股掌之间,强化巩固领导地位;二来可以给全营树立榜样,指明光明大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先入亲兵队!
从此,破浪营的竞争之风吹起,不管是训练场上、亦或战场,都充满了干劲儿和昂扬向上的风气。须知毫无生气的一潭死水之中,是无法掀起海潮般汹涌澎湃的。
而且这次队伍重新编组中,不再以兵种命名,而是以数字命名,如刘鄩所在都命名为破浪营第一都,王猛、王铁、李献、牛存节所在都分别命名为破浪营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
另外,都以上配有军旗,其上写明番号,如赐荣誉番号,就像王铁的铁壁都,当于军旗正中大写以示光荣。
至于军旗颜色,王师范乾纲独断选为红色,解释的理由来自于后世的红色教育,寓意军旗是用无数将士的鲜血染成,引起了破浪营将士的强烈共鸣。
正如唐代诗人于名篇之中传出的战争惨烈,像李白的《关山月》: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弯。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又像王翰的《凉州词》: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随后,大练兵风风火火地展开了。而其中却少了一个人的身影,此人正是王灵。其中因由,还得从昨夜的深谈说起。
昨夜,王师范将刘鄩、王猛、王灵和杜荀鹤约到书房,只看这份名单,就知所谈之事必然紧要,唯有心腹可知。
原来,王师范是想派人去整顿济阳县原有的县兵,正好前县尉于天平镇平叛之役中阵亡,如今群龙无首,正是安插心腹之时。而且以王师范此时的威望和官职,想来也不会有人不服。
明面上的任务是,整顿后缉拿济阳县境内的私盐贩子,打击周边盗贼团伙,以尽保境安民之责。
如果只是这般简单,也就没有必要召集心腹,唯恐言传八耳之外,其中必然暗藏隐情。
所谓隐情,就是之前杜荀鹤的暗中经营私盐之策,此事牵扯甚大,如果露出风声,就是那有几分暗弱的安师儒也必然会出手镇压,皆因此中利大,故唯此四人可知内情。
王师范筹谋多日,终有定策,准备下一盘大棋。欲以打击盗贼之名,实则去其骨干,收其枝叶,再派自己人充任头领,以为暗棋。
缉拿私盐贩子,说来容易,那是指小打小闹之徒,凡是此中巨鳄哪个不是背景深厚、亦或实力雄厚,牵一发而动全身,皆非轻易缉拿之主。
此时,正是启动暗棋之际。
王师范毕竟要顾忌官场错综复杂之关系,难免束缚手脚,不能任意施为。而这盗贼团伙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而且抢劫之事也是其专业所在,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到时王师范顶多担着保境不利之责,稍加运作,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事至关机密,负责之人就尤为重要。一来必须是绝对心腹,二来要足够机敏。再三思索后,王师范决定任命王灵担任济阳县尉,负责此事,只是从此需要脱离破浪营。
王灵听后,并未有丝毫犹豫,直言道:“我和阿兄自幼侍奉县令左右,待如兄长,故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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