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王师范,王灵策马直驱盐场,第一时间就宣布了王师范的特赦令,一千私奴欢呼雷动。
随后,王灵又投下第二颗重磅炸弹,宣布所有人都可以获得普通保民待遇,每户可分田五十亩。人群中躁动起来,王灵又继续加把火,将加入保丁、县兵、破浪营的对应福利一股脑抛出,终将这群刚得解放的私奴又轰上幸福的天堂。
见众人情绪已经调动起来,王灵适时展开洗脑工作,“乡亲们,你们即将得到的幸福,不是从天而降,而是王县令所赐,我们是不是应该拥护王县令?”
“王县令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坚决拥护王县令!”群情激奋。
“王县令说了,希望大家能够继续留在盐场,当然不能让大家白白辛苦一场,他保证让大家都吃饱,表现优异者还能升职。
来之前王县令特意嘱咐我,先将众望所归的李老伯升为管事,负责盐场生产。此外,所有人都有月俸,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留下?”
王灵经王师范同意,决定树立一个榜样。
“感谢王县令的信任,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他了,我留下!”
在盐场干了一辈子的李老伯,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重用,顿生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我也留下!”
“......”
所有人都跟着响应,足见李老伯威望之高,这个人选对了!王灵圆满地完成了稳定盐场的任务,心中的担子瞬间轻了不少。
随后,从保丁中选拔县兵的工作开始了。
经历了两次战斗,这批保丁都得到了初战的洗礼,其间涌现出一批好苗子,尤其是于家那三个兄弟,但考虑到保丁这边也需要得力之人统领,就只把老三于永海调入县兵。
这次选兵很快就结束了,效率比以往提高太多了。
王灵按照王师范整编破浪营的办法,将原县兵骨干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以老带新的方式尽快形成战斗力。
随即派出四队人马,择济阳县四方要地建立关卡,一边把关,一边就地训练。盐场和县城两处也是如此。
保丁得到王师范的命令后,也开始负起巡逻之责。在县兵、保丁都分区就位的情况下,济阳县境尽在王师范掌握之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也别想瞒过。
筹备多日的分田工作,在外部安全环境有了保障后,有序开展起来了。
牛、王、于三位老伯被杜荀鹤分别安排到三个方向协助吏员,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无地农民,最是了解大家的心理,话也能说到心坎里,对消除矛盾、顺利分田帮助很大。
而杜荀鹤本人则穿梭于三地,随时掌握分田情况,还把王师范特意嘱咐的,给县兵、破浪营将士补发田地的事也一并抓了起来。
心情是兴奋的,身体却不堪疲乏,县务压于一身委实不易,这也暴露出王师范手下内政人才短缺的尴尬。
然,付出的辛苦终是结出圆满的果实,算上已经分下的田亩,屯田总数已然达到五十三万五千亩!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都快赶上了元和年间鼎盛之时的田亩规模。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请愿之事,事情起于原来县里账册中所记的五千户有田之民,他们眼见屯田新政红红火火,不仅每户发下的田亩数超过自家,还有县里的优惠税收、各项扶持,纷纷自发到县衙前请愿,请求王县令一视同仁,也把他们编入屯保。
此外,他们还有着小心思,想着有了王县令的保护,可以免遭往年的盘剥。
王师范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但却提出由县里统一规划,田亩数不会差分毫,只是地点会打乱。思虑再三后,他们都接受了县里的条件。
王师范这个举措不是无的放矢的,恰恰相反,是经过仔细盘算的。
加上这五千户,全县屯田户数达到一万五千户,以五百户为一都保,尚需都保长三十名,大保长三百名,保长一千五百名。
王师范考虑将最先屯田的老人都升为保长以上之职,再由他们推举良善朴实的亲近保民,填补其余空缺。
欲将屯保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这就势必打乱分配,所以王师范未雨绸缪,先提了出来。
于老伯因其尽心尽力,此次被提升为都保长,而最早的都保长牛、王二位老伯,则被王师范郑重任命为济阳县屯田总管和副总管,负责屯保具体事宜,上级主管依然是杜荀鹤。
最终,全县屯田总数达到了七十八万五千亩!大大超出元和年间水平,且还未算上县内五户乡绅名下的数千亩良田。
只要等上两三年,济阳县必将大治!
虽然几千亩良田,在此刻的王师范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但考虑到仅存的那些佃户之生计,王师范决定把那五户乡绅找来谈谈。
当然,王师范并没有妄想让其恢复佃户的人身自由,毕竟乡绅的田也是需要人种的。
此外,在知识阶层垄断的当下,能够识文断字之人必是出自士绅之家,所急要的内政人才只能此中找寻,故不想将士绅阶层得罪到底,还是得留几分情面。
准备提出一个意见,将乡绅和佃户的收成分配比例调整一下,乡绅们让些利,佃户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王师范还欲抛出一个诱饵,就是将之前和杜师商定的三十税一之商税比例公开,且言明没有中间盘剥,经商获利比原来更为可观,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些补偿,毕竟有实力经商的也就是乡绅阶层。
这五户乡绅本就没有靠山,平时做事也是谨小慎微。眼见暴家庄那般庞然大物,都被这少年县令翻手之间剿灭,哪里还敢有意见?况且按县令所说,经商所得确是会超过以往,足够弥补让出的利益。
“不知每年收成中的五成分给佃户,县令觉得如何?”五人中年纪最长者试探问道。
王师范早就从王灵那里了解了情况,知道此人姓刘,名之训,祖上出过州官,只是最近数代渐渐淡出官场,但仍不失诗书传家,德行学问亦是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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