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长义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陶良平。
陶良平涌上喉头的话又咽了下去,垂着头不敢直视陶长义平静的眸子,“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要是钱周转不开,可以暂时不用给我们生活费。
我这里还有点棺材本,可以支撑两个月。”
陶长义眼里闪了闪,“钱的事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没等陶良平回答,拔腿走出房间。
一出门,他眼底的平静就起了涟漪。
二十六年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陶良平的关心。
可一句话,抵不消那些黑暗伤痛的过往。
沈妙芝本来对陶家三姐弟轻易被沈家笼络有点不开心。
可......
“大嫂,洗澡水我已经压好了。”
“大嫂,我以为你周五就回来了,床单昨天就铺好了,刚才我又给你掸了掸灰,可以直接睡。”
“......”
三姐弟围着沈妙芝一阵叽叽喳喳。
沈妙芝宁折不弯,刚才却肯低头为他们借生活费,即使她脸色冷冷清清,却比沈星梦甜美的笑真实多了。
沈妙芝看着被打扫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心里的那点膈应烟消云散。
“说吧,明天想吃什么?我要好好做顿好的奖励你们。”
沈妙芝眉色微扬,眼神褒奖。
三姐弟先是一愣,继而喜形于色。
“麻辣鱼片,我想吃麻辣鱼片!”
“凉面!红烧肉!完了我哪个都想吃怎么办?”
这五天,他们的肠胃对沈妙芝的饭菜已经思之入骨了。
沈妙芝看着陶长义走过来,眼神不由自主的粘过去,急不可耐的打了个响指,“一人选一个,明天早上给我说,现在快去洗澡睡觉!”
只能选一个。
三个娃只略略失望,就雀跃的听话照做,擦澡,睡觉,顺便在梦里纠结抉择一下明天吃什么。
月上中天,盈缺一角,繁星满布,明暗闪烁。
破了困局,见证了人心善恶。
此情此景此心境,是奖励时间。
沈妙芝用四张靠背椅,在院子正中叠了两张简易的靠床,中间放了一个四角凳,上面放着花雕壶,两个小酒盅。
她躺下试了试躺下的视觉,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妙芝殷勤的拿着毛巾来到了澡房前,里面水花声响,让人浮想联翩。
“长义,你洗好了没?”
刻意压低的声音异常娇媚软糯,里面淋水的声音顿了顿,“马上。”
“噢,那我在外面等你。”语调明明乖巧如鹿,却透着股妖精般的魅惑。
陶长义耳朵犹如过电般酥麻,手里舀水的动作都变的迟钝了些。
沈妙芝把玩着毛巾,一瞬不瞬的盯着澡房的门。
看老公可以保持心情快乐,看老公出浴,是快乐乘以一百。
澡房的门吱呀一声,沈妙芝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骤然扩张。
微湿的发丝下,陶长义的眸色带着疑惑,完美的身体上,每一粒滚落的水珠都摔爆着荷尔蒙。
沈妙芝咽了咽口水,举着毛巾巴巴的上前擦水,“长义,我给你擦擦........哎呀!”
脚底‘不小心’崴了一下,她张开双臂摔到了陶长义怀里。
陶长义稳稳的接住她,眼底闪过一分无奈,九分宠溺。
揩油的招式,越来越娴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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