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露了一拍,然而他这次却没再使用回溯,一动不动,牙齿依旧深陷在宋阳秋的肉里。
他呵呵一笑,神情格外的狰狞。
“我就算真死了,也要拉你上路。”
手中长剑颤抖。
宋阳秋微微挑起眉头,他向后用力抽了抽手臂,然而却纹丝不动,苏言咬的死死的,就好像是钉在那里的一根柱子。
那手中的长剑迸发出层层递进的银光,源源不断的灵气疯狂涌入,那剑身颤抖的好像要随时崩裂一般,宋阳秋深深提起一口气,另一只拳头如同狂风骤雨般轰向苏言。
血肉纷飞,骨骼断裂,苏言脸部被轰出去半边,然而却只是疯了一样咬着宋阳秋的胳膊,让他不能移动分毫。
意识逐渐模糊,视野开始逐渐变黑,熟悉的死亡感觉涌上心头。
而那长剑也愈发闪亮。
弥留之际,他脑中似乎隐隐约约闪回了一小段片段。
从清河离开,前往京城的时候,宋云荷实在是看不下去苏言那幅抠门的样子,便自掏腰包给他买了柄剑。
玄铁的剑身,还算上乘的工艺,用起来很顺手,虽然不是什么太顶级的兵器,但也足足花了好几两黄金,结实得很。
苏言感动地说这柄剑自己要用到死。
张白安那小姑娘修炼不认真,总是偷懒,被宋云荷抓到了就要好好训斥一顿;一般这个时候,苏渔只是坐在院子里那古朴的躺椅上,笑着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斗嘴。
周阳从没打赢过一场战斗,但是每天活的确实最乐呵的。
夏天过了,那罐子里的糖渍杨梅大概也好了,酸酸甜甜的果肉,在晚饭后吃上一颗,小凉山温和的清风不断吹过山间,那便是自己普普通通的一日生活了。
苏渔总是说他没出息,懒懒散散的,但苏言觉得,自己有现在的平凡生活,便已经很幸福了。
人要知足嘛。
灌注的灵气慢慢停了下来,长剑如同白玉般通透。
苏言迷迷糊糊地笑了。
“这一剑,就叫清河吧。”
宋阳秋睁圆眼睛,一股骇然剑意萦绕于荒野。
苏言轻轻提剑。
霎时,满目漆黑。
似黑日凌空,仅存的月光被疯狂吞噬,大片大片森林与原野的墨绿褪去,只剩下极致的漆黑。
远处京城内,所有灯火骤然熄灭,惊呼声不绝于耳,几十里皇都宛若死城,那视野之间看不到任何一点亮光,只是绵延不断的、疯狂的黑暗。
皇宫内,有人缓慢抬头,望向天空。
宋阳秋停下了手中的拳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天幕徐徐落下,仅存的一点残月,像是遍布着蛛网般的裂纹。
刺啦一声,有温热的东西飙飞出去。
他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身躯,然而那原本完好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条恐怖的裂缝,宋阳秋的身体从中间慢慢裂开,一条细线,将其完美的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