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挂满了铃铛,奔驰之间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响声。
襄阳城上的弓弩手,并无人放箭,任凭他奔驰了过来。
白日鸣铃,夜间举火——是为两军阵前信使,除非是主将特别下令,否则一般不会射杀。
信使匹马奔驰至城池下,冲着城楼上高呼道:“汉,荆州刺史表!率江夏郡郡士二十七、士卒一万,至襄阳赴任,守城将校若闻,请速报襄阳主事者,卓其领襄阳城中官吏,开城迎刘使君入城!”
那信使的嗓门很大,再加上城上城下的人虽多,却无一人呱噪,声音顺风飘入城头,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城楼上,立时一阵哗然。
刘磐的嘴巴合不上了。
他惊讶地盯着城下的信使,惊道:“迎使君?叔父不是还在雒阳交接北军军务么?如何来了荆州?还从江夏带来这般多的兵马?”
他扭头看向刘琦,却见刘琦一脸平静。
“你早就知道了?”刘磐有些委屈:“你和叔父一同瞒我?”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在听说了江夏军来襄阳,才隐约猜到的。”刘琦缓缓回道。
黄忠道:“少君,吾等现当如何处之?”
“来者既然说是严君已至,定是带了信物,司马派人取他信物给我看。”
“诺!”
黄忠立刻去办这事,刘磐却没肯放过刘琦,追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弟,汝如何猜出来者是叔父?”
刘琦回道:“兵不厌诈,严君年轻时受党锢难,半生跌宕起伏,几经跌难,这年纪大了心思就越发精细了,想来在雒阳交接军务,本用不上三个月,但严君一直这么对外宣称,是为了迷惑荆楚之人,包括可能截杀他的袁术和孙坚,”
“可他这么做,却是连你我也瞒过了……后我写家书给严君,请其委蔡、蒯要职,他应该猜到你我要在襄阳行大事,索性便答应你我,将五大家族统统封了个遍,算是助你我成事,然后乘宜城之乱,自己暗中前往江夏郡对付当地宗族,或招或杀,想来也是用了不少手段。”
刘磐听的脑仁儿疼。
“也就是说,你我一直在明处对付襄阳宗族,而叔父则是乘着这个空隙,去想办法收江夏郡了?”
刘琦点了点头,道:“荆州七郡,南阳郡在袁术手中,荆南四郡过远,若要在荆州立足,非得平荆北的南郡和江夏郡不可,如今两郡皆定,这荆北便算是尽在严君掌中了。”
刘磐目瞪口呆的听着刘琦说完,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真好生诡诈……”
“嗯?”刘琦眉头一皱。
“咳,咳!”刘磐赶紧改口:“我是说,叔父好生缜密的心思……”
刘琦‘噗’的一下乐了,他伸手拍了拍刘磐的肩膀,心中暗道:说诡诈都算是夸他,这分明就是贱!
不过贱的蛮让人舒服的。
另外一边,黄忠派人用绳索拴着篮子,从城墙下放了下去,那信使将刘表的信物放入其中,城上的士卒又将篮子拉了上去。
佐证是一卷简牍,里面是刘表的亲笔书信,外加其随身佩戴的严卯。
刘琦仔细的核对了一下那枚严卯……正方柱体,中心贯孔,以穿系赤,上刻三十二字卯文,正是刘表的贴身之物。
“是严君的。”
刘琦将那严卯交给刘磐验看,待刘磐亦确认之后,便道:“堂兄,你代我去通知蔡瑁和城中官吏,让他们赶紧来此相迎……黄司马,汝速速打开城门,我亲自出城迎接严君。”
“诺!”
……
襄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刘琦率众步行出城,黄忠紧随在他的身后贴身保护。
远处的江夏军阵缓缓打开,一队侍卫保护着一名身材瘦削高大的长者,向着襄阳城门而来。
待到城下,那长者翻身下马,缓缓挪步来到了刘琦的面前。
刘表身材高大,当有一米八十以上,面容瘦削且有棱角,即使已经近半百之龄,却依稀能看出些俊美姿容的影子。
可想而知,他年轻时长得得有多招蜂引蝶。
若没记错,汉末诸侯圈中有记载的三大帅哥,应是袁绍、刘表、公孙瓒了。
流传于后世的篆文,对他们三位诸侯的评价,不是温厚伟壮,就是姿貌威容,可谓是诸侯中的颜值担当。
至于三国两晋的几位大佬……曹操姿容短小,不好看。
孙权则方颐大口,骨体不恒,多少沾了点另类,说好听些是类混血,说不好听点像串儿。
至于刘备,目能顾耳,双臂过膝……整个就一怪物。
司马懿更别提了……鹰视狼顾,纯野兽派。
刘琦很是感激,在这个异类遍地的诸侯圈中,自己能遗传到刘表的基因,当一个普通的凡人帅哥,实在是上苍对他莫大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