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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焉猛然站起身来,在暖阁中来回踱着步子:“纳东而驰北、纳东而驰北!原来如此!哈哈哈,果然是天意啊。”
卢夫人装成一脸不解的样子,问道:“使君,到底是何大事?”
刘焉急忙坐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卢夫人说了一遍。
“伊籍代表刘表从东而来,邀吾赴盟向北,正应了夫人之卦象……只是吾没琢磨明白,此卦既主某万物资生,乃顺承天,然吾到底该如何行事,方能应得此卦?”
卢夫人笑道:“妾身在这里恭喜使君了,依妾看来,使君若入宗亲联盟,出川护君,正可应了此卦,成王霸之业!”
刘焉闻言颇是疑惑:“愿闻夫人高见?”
“当今天子年幼,不足矣震慑各地牧守,眼下又为董卓掌控,董卓乃是暴戾之徒,天子置于其手,不知何时便有性命之危,天子若崩无后,则天下当奉以何人为帝?”
刘焉眯起眼睛道:“自然需我刘氏宗室中人以继大统!”
卢夫人道:“若天子亡于董卓,可承大统者,一为使君,二为镇守幽州的大司马,而使君若欲盖过大司马,非得在护君之盟中展露头角不可……使君何不与荆州刘表结盟,并以盟主自居之?”
刘焉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握住了卢夫人的手,道:“吾若为帝,翌日当以夫人为后,母仪天下。”
卢夫人起身半蹲施礼:“蒙使君厚爱。”
刘焉寻思了一下,突然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去驿舍卓那伊籍前来!”
……
不多时,伊籍来至州牧府邸,而刘焉则请卢夫人暂避。
刘焉见了伊籍,单刀直入。
“吾连思数日,自想吾受先帝厚恩,今陛下蒙难,吾若不出兵,枉为刘氏子孙。”
伊籍暗道那卢夫人果然了得。
“使君肯出兵会盟,实乃汉室之幸。”
刘焉道:“老夫欲出五千精锐,出川与汝荆州军会盟,不过汝要转告景升,若要老夫会盟,需应了老夫的两个条件。”
“还请使君细言。”
“一则,老夫要为盟主。”
伊籍在入川的时候,早就得了刘琦的指点,关键时刻可以劝进刘焉,以博取其信任,但毕竟兹事体大,不可随意言之。
伊籍本打算这次再见刘焉,便陈此言,但卢夫人既已劝其成功,那伊籍便犯不上再作此冒险之举了。
相比与劝进,区区盟主,他自认为可以替刘表和刘琦应诺。
“在下入川之时,刘荆州早有言,盟主之位,定为刘益州莫属。”
刘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
“其二,蜀道运粮极难,吾益州兵北上司隶所用粮秣,需由汝荆州筹措承担,可否?”
伊籍:“……”
……
云梦泽,蔡家别居。
蔡觅回云梦泽的别居已是好几天了,她一直在等待着刘琦能够应约来找她,但刘琦一直没有出现。
刘琦不来,蔡觅就有些神思不属,每日茶饭不思,总是望着门口的方向出身,脾气也变的有些急。
该不是将我忘了吧?
每每想到这里,蔡觅的心中就不免有些打鼓。
“二小姐,二小姐!”
这日,蔡觅正恍惚间,却见她的侍婢匆匆忙忙跑来。
蔡觅的遐想被打断,不甚开心:“何事这般急?”
那侍婢喘息着道:“二小姐,门外来了两个人,都是十多岁的年纪,其中一人言是小姐故人,特应邀前来拜访。”
“故人?十多岁?”
蔡觅先是一愣,很快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是他!可是来了!却让我好等,快!汝且引他们到正厅坐,我去梳扮一下便来。”
女为悦己者容,听见刘琦到了,蔡觅急忙去收拾,又是抹胭脂,又是涂口脂,好一阵忙活。
而别居外,刘琦一身劲装,正和黄叙一起观看蔡家别居附近的景色。
“蔡家人真会享受,居然会在这里建了个这般好的府宅,着实是清幽宁静。”刘琦喃喃嘀咕道。
黄叙跟在他的身边,道:“少君若是喜欢,便在云梦泽边也修一间别舍,何必羡慕她的。”
刘琦微微一笑:“免了吧,劳民伤财的,犯不上……以后咱们若是想躲清闲,便到这里住下便是,无需自己再建一间。”
“在这里住?”
黄叙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住!这般好的景致,不住实是浪费,不如今晚你我便留宿于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