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说的是真心话,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百分之百的安全,他只是根据形势分析,认为大概率不会遭到西凉军和袁氏的攻击。
但万事无绝对,特别对手是那些汉末枭雄,一个比一个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剑走偏锋,出什么狠计。
刘瑁今日酒确实喝多了,此刻他眼中的刘琦已经出现了重影,怕是已经濒临于醉倒的边缘。
“贤弟,汝、汝可成婚否?”
刘琦摇了摇头。
“婚没成,不过外宅目下倒是有一个。”
一说到这,刘琦的脑海中飘过了蔡觅那娇媚的面庞和如水蛇般的柔滑腰肢,还有那酥香之体,不由陷入了回味中。
刘瑁深吸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贤弟,此番上雒,为兄发誓,汝若有不测……”
刘琦脸上的肌肉略微有些抽动。
这醉鬼会不会说人话?
“汝若有不测身亡……汝之外宅,自有为兄替汝安顿妥当,保管她饿有饭食,寒有衣穿!”
一句话说完,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其他人都在观看擂台上的角力,高声呼喝叫好,却是没发现刘琦和刘瑁之间,那逐渐凝固的空气和略显诡异的气氛。
看着刘琦一张脸变的阙青,刘瑁奇道:“为兄可是说错话了?”
刘琦咧了一下嘴,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多谢大兄这般厚意,小弟感激不尽,大兄醉了,还是赶紧回秭归歇息吧,吾去找人套车。”
说罢,刘琦不再问他的意见,欲直接起身。
却见刘瑁突然死死的拉住他,不让他动。
“贤弟,汝还未向为兄做出承诺!”
刘琦冷笑地看着他。
儒家社会救了你的命啊,若不是因为你我同为宗室,又身在礼仪之邦,就凭你刚才咒我死,我就揍你一百个来回了。
“吾有什么要许诺的?”刘琦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刘瑁打了个酒嗝,低声道:“吾适才言,此番上雒,汝若死了,汝之外宅吾替汝照顾,可汝还未向为兄许诺……若吾不幸战死,贤弟当如何?”
你爱死不死。
“兄长莫闹,赶紧回去睡觉……来人啊!族叔醉了,速去套车,安排族叔回秭归安歇。”
那些一直观看擂台上角力表演的人,这才看向刘琦和刘瑁这边。
东州士吴懿从自己的坐位起身,来到刘瑁身边扶他:“三公子,您醉了?可是有何不适?”
“走开!”刘瑁酒虫上头,一把推开吴懿,彻底地耍开了酒疯。
他死死的抓住刘琦,就是不撤手。
“快!快……许诺于某!”
刘琦一脸无奈地道:“族叔,汝让吾许什么呀?”
“就像吾适才许汝那般!汝发誓!”
刘琦被这醉鬼弄的无奈,且当着两军将校,也不好出手揍他。
最终,他只能低声哄刘瑁:“好、好!我答应你,汝如有不测,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这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传到了正欲搀扶刘瑁的吴懿耳中。
吴懿顿时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来回打量着刘琦和刘瑁?
这两个汉室宗亲,适才背着吾……用吾妹作何交易?
刘瑁不耍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刘琦:“此言当真?”
刘琦哄他道:“当真。”
“汝当真养之?”
“吾养。”
“养谁……”
“养汝妻,吾婶娘!行了吧?”刘琦气的直咬牙。
“啪!”刘瑁的脑袋一垂,斜趴在了桌案上,彻底的醉晕了过去。
“来人!来人!公子醉倒了,快扶三公子去歇息!”吴懿急忙转头高呼。
然后,便见他转头看向刘琦,眼眸中都是惊疑不定。
此二人,到底密谋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