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却见曹操先前探了探身子,道:“刘公子,于心何忍?”
曹操这话,说的非常直接,但却又是笑呵呵的,看不出他是再跟你谈正经事,还是在跟你玩笑。
总之,刘琦心里没有丝毫讨厌的感觉。
“听曹将军的意思,这事是刘琦办错了?”
曹操叹息道:“君父子之行,错倒是没错,但怎么说呢,对本初多少是不太仁义,想当年在雒阳,本初与令尊景升,也是颇有些交情的。”
刘琦闻言不由翻了翻白眼。
这曹操真是张嘴就来,什么事都往当年雒阳上说。
你们这些西园校尉都是掌军的实权人物,何进都对你们假以辞色,我爹那个以低阶监察高阶将官的中侯,本就是个招人厌恶的差事,你们哪个还会去主动跟他结交?
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但刘琦也懒得跟曹操争执,只是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不知袁府君和曹奋武,意欲如何?”
曹操拿起双耳壶,给刘琦倒水,笑道:“当今天下,南方诸雄,能入本初眼中者,唯景升一人!本初知景升之心,愿助景升成就大事。”
刘琦端起水盏,对曹操道了声谢,又问曹操:“依袁府君和曹将军看,严君的大事,是什么?”
“如我等所料不错,公子下一步必会向朝廷求立景升为荆州牧,景升若为州牧,则大事自然就在南阳郡……恕曹某直言,没有南阳郡,荆州之地只是空有其表。”
说到这,曹操叹道:“本初与公路,目下关系已难调和,我与公子说句掏心的话,我等与公路早晚必有一战………左右都是要打,若景升兄愿意,我等愿与景升合兵,驱公路出南阳郡。”
刘琦闻言笑了。
这确实是他想听到的。
夺回南阳郡,是刘琦彻底收复荆州最大的目标,但这个目标对于现在的南郡而言,太难了。
单纯以实力算,刘表就是集合南郡和江夏所有的郡兵,哪怕是再把县军都招募上来,其兵源增速也比不上袁术在南阳招募的速度快。
南阳郡口二百四十余万,比南郡和江夏郡加起来翻一倍还多。
当今天下,治下有足够的口数带甲十万者,屈指可数。
荆州若想做到带甲十万,没有南阳郡做支撑是非常困难的。
……
刘琦端起桌案上的水盏,向着曹操点头示意:“为袁府君贺。”
这话没明说,个中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曹操大喜过望,忙道:“公子果是豪杰之士,做事毫不优柔,真丈夫也。”
刘琦笑道:“所谓投桃报李,袁公既许诺于此,刘琦这里,倒也是有一项功业,送于袁府君与曹奋武。”
“哦?”曹操忙道:“如此,就烦劳公子指点一二了。”
“目下雒阳,诸士请命,保留雒阳朝堂,袁公当以此为机,亦上书表奏,并联合诸路郡守,移兵司隶以示威,此事若成,董卓迁长安后,雒阳朝堂依存,袁公必声望大涨,可复往日之隆。”
曹操捋着长须,略一思索:“此言倒是不虚。”
刘琦继续道:“此事若成,我等当致书与大司马,联合诸位宗亲,联合袁公,请陈王移驾雒阳,坐镇东京……袁公路立储而得各镇称誉,袁府君若能迎王驾至东京,则更是响彻寰宇之功业,这一点曹将军可曾想过?”
“啪!”曹操手中的水盏微晃,磕在了桌案上,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