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此言是也。”
“那刘景升父子乃是宗亲联盟的发起之人,府君若往投之,必为所重,君不见那益州的贾龙领兵投靠,如今也是独自领兵驻于樊城?以末将度之,府君若往相投,以刘氏父子的秉性为人,必不会让府君空坐守于襄阳,他们必然会请府君独镇一方,府君届时可借荆州之力,再谋基业,岂不胜于困守吴郡待死?”
太史慈的话,可谓是说到了刘繇的心坎里,他再无疑虑。
“子义之言甚善,只是我若想要成功去往荆州,必须得猛士先行突围,奔往荆楚,引刘琦之兵东向,否则单凭我吴郡之军,若想去往荆襄,恐无胜机。”
太史慈忙道:“慈愿担此重任。”
“好,好。”刘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子义若往,必可成事,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太史慈道:“慈别无所求,只需三十骑随我同往足矣。”
刘繇本以为太史慈会索要很多的兵力,没想到他居然只要三十人,心下很是惊异。
“子义只要三十骑便够了?”
“三十骑足矣,多了反是累赘。”
“好,那某便予你三十骑。”
……
当天夜晚,太史慈便领三十骑兵悄悄的从吴县城西门而走,意欲突围。
刘琦给刘繇送信的信使入城,并没有受到孙坚兵马的阻拦,并不是因为孙坚的兵马故意放过他,而是在战前孙坚亦曾有令,围取吴县的宗旨,是只放人进,不放人出。
因此相比于来送信的信使,太史慈这三十一骑的处境还是较为危险的。
当下,便见太史慈吩咐身后的那些人道:“稍后奔西而走,诸君与我,只是一路速奔,中间切勿停留,若能冲出二十里处,便算是安全了。”
“唯!”众人一同响应。
“走!出城!”
说罢,便见太史慈用手中的长弓一敲马臀,当先纵马而出,直奔着西方奔驰而去。
那三十名骑兵紧随其后,竟是没有半点退缩之心。
一路疾驰,太史慈的脑海里也盘旋着诸多的念头,他当然不是傻子,也绝非一时托大才盲目的率领三十骑出奔,而是经过仔细的筹谋。
孙坚的兵马虽然善战,但因为对方出身南军,麾下的战马应不是特别多,即使有,想来也不过都是南马。
而己方这三十骑所乘的战驹,却是当初刘繇上任时,从青州带来的北地战驹,虽然比不得幽州和塞外之马,但论及耐力,太史慈自认为应是在孙坚军的战驹之上。
因此,太史慈估计,只要能够冲出二十里外,孙坚军应就无力继续追赶了。
一众人马奔西而行,走出大概三里之外,却见路途之中略有起伏,在翻过一座小丘之后,却见一大群的孙氏步兵正严阵以待,目光炯炯的瞪视着太史慈等一众来者。
太史慈见状不由心下一沉。
怎么看这架势,对方似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率兵突围一样?
“往南改道!”
太史慈高声呼喝,当先调转了马头。
而那支孙氏军队的领军者正是黄盖。
只见他举起一只手,然后迅速一落,冲着身后一整列的弓弩手道:“放箭!”
便见黄盖身后,约有百名弓弩手弯弓搭箭,对着太史慈等一众兵将施放箭雨。
太史慈等一众人都是随身携带了盾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急忙抽盾,去挡住身后那些弓弩手的箭雨追击。
由于马匹的速度太快,只是一轮箭雨之后,太史慈等一众便脱离了对方的箭雨范围。
但即使只是一波箭雨,还是有七八名骑士因为战马被射中,而被留在了原地,剩余的人以太史慈为首却也顾及不了他们,只能是继续的快马奔驰。
但就在这个时候,耳听后方,隐隐的传来马蹄声响,却是孙氏兵马的骑兵从侧面尾随上来,紧追于太史慈等一众人之后。
天色已是昏暗,太史慈等人在平原上奔驰,而后方的骑兵队伍中,也已经燃烧起了火把,喊杀声亦是随着马蹄声紧随其后……
“贼子休走!”
“速速下马受降!”
“再不停下,便放箭了!”
在那一片喊声中,却见太史慈已经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利箭,展开双臂,回转过身,准备向着后方去射。
此刻他的后方漆黑一片,即使对方的队伍中有火把,也根本看不清人。
但太史慈并无所谓,即使后面看不清人,但他依旧有自信,可以凭借马蹄的声响,和人的喊叫声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
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