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对许耽下结论道。
“粮食?”
刘琦点头道:“不错,眼下已经入秋,马上就要接近年关岁尾,山越各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抢掠境内的入冬之粮,不然仅靠他们自己耕种的粮收,根本不够。”
这话算是切中要害,虽然山越也会自己进行耕种,但南方主要的农作物是水稻……而山越则是纵横回旋在千里大山之中。
以这年代的耕耘技术,想在山林中开辟稻田,实在是太难了……就算是能开垦,数量也绝不会太多。
山越不缺粮才怪。
最近这一段时间,丹阳境内的山越却格外的安稳,别说没有大规模的出来抢粮,就是小股的人马,也没有出现。
这不太符合常理,毕竟已经入秋了,对于山越而言眼下是时不我待。
刘琦估计,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己方和徐州军在丹阳境内厮杀,山越宗帅们唯恐仓促下山抢粮会招惹到自己和陶谦,毕竟是两支已经训练成熟,装备齐全的正轨郡国之军,那些份不同属,没有统一指挥的山越也不会轻易招惹。
“刘某之意,我方与陶使君的兵马,各自收拾行囊,假意返回属地,而宛陵县那边,则是请吴校尉指挥郡内兵将,火速在各县征收粮秣,抢割熟稻运往宛陵附近的仓敖,统一储备,或可引山越仓促来攻。”
许耽听了刘琦的想法后,认真揣摩了一会,大致明白了刘琦的意图。
好骚的操作……
许耽在心中暗自感慨,荆州刘郎的心思果然缜密,难怪年纪轻轻便可与袁术为敌争雄。
……
许耽将刘琦的方案带回给了陶谦。
陶谦细思刘琦之谋……
眼下吴景已经是背袁投孙,准备在丹阳郡割据响应其姐丈孙坚,因而丹阳郡对吴景而言便属于是自家的地盘了,如此,则境内山越毫无疑问便属于是他家中之患,不可不除。
且吴景既然已经将丹阳郡当成自家之地,那他便不再是替袁术看家护院之人,这丹阳郡成了他家族的私产,陶谦自然也不方便在吴景的眼皮子底下募兵了。
如此想来,以陶谦现在的立场,也确实是只有响应刘琦,谋取丹阳境内山越的人口,才是正途。
既然眼下谋取境内山越符合各家利益,那刘琦的计策自然就被陶谦和吴景响应了。
……
荆州军和徐州军,开始不约而同的收拾行装,两军一军向西,一军向东北,各自回返自己的属地。
坐镇宛陵城的吴景,在荆州军和徐州军撤走的同时,立刻派出麾下之军,在各县征调粮秣,并命各县令县长火速抢收水稻,统筹至宛陵北面的仓廪。
眼下刚值秋收,粮秣税收尚未点清完毕,可这位新到的代理郡守就这般急切的敛粮,各县的县令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骚操作,但因惧吴景兵势,也只能是谨遵上命,加紧行事。
一时间,整个丹阳郡内针对粮草收割和调配行动,竟是让大小官吏们忙了个不亦乐乎。
而躲藏在山中的山越各部,在听说了刘琦和陶谦已经分别撤走后,都松了口气。
这一东一西两个瘟神可算是撤出丹阳,若是他们再在这里继续鏖战,各部宗帅还真就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毕竟,山里的余粮确实不多了,急需下山抢粮。
可是,情况似乎比他们想的要糟。
各家宗帅们本来是准备下山抢粮了,可是当探子将郡守吴景的动作回报上来之后,只把诸位宗帅气的牙呲欲裂,拍桌子直骂娘。
这吴景刚刚到任,居然就开始大肆抢收军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摆明了要断他们山中之民的活路啊!
吴贼,你也太狠了!
当下,丹阳郡内的一半以上的宗帅,皆在各自的领地内点齐人马,并联纵相约,打算一同合兵进攻宛陵夺取粮草,一则是为了生路,二则也是要给吴景一点厉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