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听了雷薄的话,也有些心动。
不过他面上却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用眼角去扫视公孙越,却发现一向主张征伐的公孙越,此刻竟是出奇的没有响应雷薄等人的谏言,
公孙越此刻反倒是捋顺着胡须,眯着眼睛认真地打量着李通派来的信使,似乎在揣摩他所言的真假。
他此刻正在掂量。
公孙越眼下虽然想与荆州军交战,但并不是仅凭一腔勇气,他也是雄飞人物,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冒失之人,
他曾在边郡屡次与异族交锋,深知兵法,自然懂得虚虚实实之道。
李通突然派人来与己方联合,张勋心中保持怀疑态度,公孙越心中也是怀疑的。
公孙越从侧旁的位置缓缓地站起身来,问那人道:“汝家李宗长,欲与我等联合,原因何在?”
那李家的信使恭敬地对公孙越道:“我家宗长与某言之,后将军袁公乃是汝南郡人,属于本土郡望,何该统领豫州,豫州之地只有后将军坐镇,才能整合各县诸族,以成大业。”
公孙越冷冷一笑,道:“这话恐不尽实吧。”
那使者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有些尴尬:“其实我家宗主,对于张校尉,还是有一个请求的。”
若是那使者此刻再无旁言,公孙越一定会亲手拔剑将其斩杀,
但听他说李通还有另外一个请求后,公孙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何请求?”
那使者冲着张勋和公孙越又分别见礼,道:“听闻荆州军昔日与贵军交战之时,曾缴获得汝南郡内各县的大小船只数百艘,我家宗长愿助后将军破敌,驱逐荆楚之寇,但这数百的船只,却希望张校尉能够做主,送于我家宗长,以为结盟之礼。”
还未等张勋说话,便听旁边的雷薄猛然起身,怒道:“荆州军当初所缴获的船只,皆是我军在汝南各县征调之物,那本就是我军辎重,为何要送于尔等?”
那使者轻咳一声,道:“那些船只当初也是贵军在汝南郡各县征调而来,乃属本郡物资,恐怕也并非是贵军之物吧?”
雷薄起身道:“大胆!后将军的军营重地,吾等如何行事哪有你说话的份?”
“好了!好了!”张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雷薄稍安勿躁。
然后,便见他看向使者,道:“汝且下去歇息,与李文达联合之事,待我等商议之后,再做定论,如何?”
那使者拱手道:“还请校尉早做决断。”
待那使者下去下去休息后,张勋遂看向公孙越,问道:“公孙兄怎么看?”
公孙越并不着急回答,而是冲着帐外喊道:“拿皮图来!”
少时,便有士卒将汝南郡的皮图送入了帐篷内。
公孙越和张勋等人来到皮图之前。
“请问李通所在的朗陵县,乃是在何处?”公孙越问道。
张勋伸手一指,道:“就在这里。”
公孙越低头仔细观察朗领县的位置。
朗领县本身并不临水,但它的北方和南方的数十里处皆有河伯,且其地南阳郡,汝南郡,江夏郡三郡的交汇之处,无论是向哪一方走,若走水路,都是一往无前的势头。
以李通目下的情况而言,若是要图发展,还真是要有水军为臂助。
公孙越看向张勋,道:“若仅是以此看来,李通联合我等若是为了图谋船只……倒也是有三四分可信。”
张勋之见与公孙越不谋而合:“但终归还是只有三四分,若是能试成七八分,或许就可以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