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但在义舍,这种官府的条例就行不通了,因为义舍毕竟属于宗教性行为,在地方政策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可以超脱于外的。
蔡琰似乎对着义舍颇感兴趣,道:“我们一路行来,路过的每一座县城,虽然都在兴建义舍,但还是不曾兴建完全,不知安阳县内的义舍,目下可是完工?”
安阳长笑道:“安阳县离南郑较近,天师教来了这里兴建义舍,我等又得到了刘府君的政令,不得干扰天师教在安阳的行为,是故这里的义舍修葺极快,目下每日已经有人来往留宿了。”
蔡琰似乎对义舍颇感兴趣,道:“蔡琰想去这义舍参观一二,不知可否?”
安阳长捋着须子道:“此事容易,来日我便派人送蔡大家去义舍一观。”
蔡琰起身,盈盈施礼:“多谢县尊。”
文聘终于难得的说了一句,道:“某家也随蔡大家同去。”
……
次日,文聘和蔡琰在安阳长派出的掾史的引领下,来到了城外的义舍。
那义舍乃是在郊区的一大块空地上而建,依山傍水,占地颇广,看规模竟然是不输本地大户之坞。
义舍门前有天师教方士往来接待,安阳的掾史拿了县长信物,那两名方式便立刻放心,并亲自引路并为他们介绍。
义舍之中,除了供给居住的房舍,还有任凭往来之客任取米粮的储备舍与烹饪舍,一切事情皆需自己动手,倒是颇有些吃大锅饭的意味。
同时,义舍内还有雅间和雅厅,供给住宿之人畅谈抚琴,聊度闲暇之用。
蔡琰和文聘在那两名方士的陪同下,在舍内闲逛,突然间,隐隐的似听到了一些争吵之声。
那些争吵声不同于寻常的市井骂街,隐隐之中,似乎能听到‘政令’‘蜀策’‘教化’等词。
蔡琰心中颇感好奇,她转头对文聘道:“文校尉,咱们不妨前去听一下,如何?”
文聘对那一群士族文士的嘴仗并不感兴趣,但既然蔡琰已经提出来了,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随即点了点头。
蔡琰来到那争吵的地方,却见一群士林中人的打扮的子弟,正围着两人,那两人一个不说话,一个则是滔滔舌辩,与旁边这些与他提问的人争吵不休。
蔡琰见状好奇,问一人道:“这位仁兄,敢问诸君在这里争辩个什么?”
被蔡琰问话的那个人,本是颇不耐烦的,但目光扫视之处,望见的确实一个气质外貌都堪称绝佳的大美女,一时间竟有些看楞了神。
少时,方见他笑呵呵地道:“小姐来看热闹?”
蔡琰轻轻地额首,微笑道:“是。”
“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两个外来子,适才在这里大加妄议咱蜀中的政条策律,一口一个不足,一语一个毛病,几把咱益州之政由上到下糟践个遍,我等居住在此的,虽非经学士族出身,却也都是上进求识之辈,焉能任凭他这般肆意侮辱本州?故而将此二人围起,与之争论!”
蔡琰闻言,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被你们围其来的这两个是外乡人,说是从哪里来的了么?”
那男子见蔡琰长得好看,言语中极是献媚,有问必答。
“好像说是从三辅南下来的吧,好事是扶风郡人。”
蔡琰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细听。
只听人群中,一个男子的声音隐隐传来:“乱世重宽容,弛世用重典。刘焉治蜀,'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士大夫多挟其财势,欺凌小民,何以为长久?蜀中之地,早晚易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