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拉一松,推到在地,道:“张才人果然不懂礼数。刚才进殿时不曾对娘娘行礼,如今又要对我动手?
张才人莫忘了,我是官家亲封的从一品郡主,你这才人几品?张才人是要以下犯上吗?
还有,张才人刚才说对了,我确实什么都懂,楚玥体弱,是因喘疾。刚才我扣张才人脉象,你应该也患有喘疾吧?此病为遗传病症,什么是遗传,张才人懂吗?世代相传,张才人,以你的体质平安生下一个孩子可不容易,莫再造孽了。”
张才人对李迩安,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又被她戳到痛点,哭着跑出了坤宁殿,说要去找官家做主。
曹皇后道:“你啊,素来不喜与人争执,今日怎么对张娘子格外刻薄......”
李迩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跟聪明人说话,自是点到即止。跟她?您看看她都被惯成什么样了?我好好说,她能听得懂吗?”
曹皇后心酸道:“她毕竟是官家心爱之人.......”
李迩安道:“官家并非浅薄之人,不过是被压抑的久了,憧憬一份随性自在罢了。张才人虽不怎么聪明,但那份任性却是官家想要而不敢为的。
所以他才纵着她,就当作是弥补自己的一分遗憾,真说心爱,我看不见得。
娘娘,以您的才貌,若肯妥协一两分,哪里还有那些人什么事呢?”
曹皇后道:“若是你呢。”
李迩安愣了愣。
曹皇后又问:“若是你,会为了感情去降低自己的底线吗?
我是曹丹姝,是曹家的女儿,我所受的教育,自有我不能放下的尊严和底线,让我和她那样......”曹皇后摇了摇头。
李迩安瞬间静默。
张才人动作倒是利索。
李迩安还没出宫,便听说她回去后处置了一名翔鸾阁的内人,将人打了个半死发送出宫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去跟官家告状。
反正李迩安在坤宁殿吃了午饭,又和徽柔、滔滔、宗实说了会话,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也没见官家来问罪。
到底还是有些担心那个先天哮喘的小姑娘。
临走时,李迩安手写了一份治疗喘疾的方子,托曹皇后送去太医院,给太医们做个参考。
大概是李迩安那天关于遗传的话传到了官家耳中。
官家年过三十,膝下子嗣寥落,仅有的两个女儿中,张才人所生的那个还一直病病歪歪,所以便对此格外关心。
听说是问了太医,确定喘疾真的会遗传,所生子嗣会不健康。
后来虽还是惯着张才人,却听说极少留宿翔鸾阁。
以至于,李迩安每次入宫时看见张才人,对方都是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咬死她却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
大宋和西夏重新签订盟约。
西夏王廷退出兴庆府,回到西凉府。包括兴庆府在内的河西一代重新划入大宋边界。
如此开疆拓土之功绩,满朝上下均振奋不已。官家更是带着新舆图,前往南郊祭天,告慰大宋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