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乌云遮蔽了天空,湿冷的寒气自北方席卷而来,刺骨的寒风犹如刀割一般刮过那城南主道边上在劳动的人群,被风吹得通红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他们有的是和合周边的农户,有的是附近县城里来的劳役。城南靠近城墙的建筑已经被军队重新清理了一遍,人类对于这座几近摧毁的城市又重新占领了一角。
郭实就住在城南靠近城墙的客栈中。这是被清理出来的唯一一家能够住人的客栈,客房很多,陈设也是不赖,这本是打算给军队里的将校们住的,但并没有人住进来。空空荡荡的客栈里只有郭实一个人。从城隍庙回来之后,他就钻进了客栈的房间里,看完叶姐姐送给他的那本手写的术法书,郭实仅仅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娟秀的小字将她所有掌握的各种术法都详细的写在上面,还有各个术法需要注意的细节和功效。郭实的天赋本身就是极强,按图索骥轻轻松松就开始尝试上面的术法。叶破虏会的术法多是偏向辅助或者防御的性质,像之前她交给郭实的那张驱邪符就是如此。
驱邪符是属于很基础的术法,之所以称之为基础是因为它所需要的能量很细微,而且使用方式简单。所谓驱邪也只是好听的说法,它只能在携带的人遭受了攻击时自动激发出来抵挡一番。郭实尝试着制作了一张,却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普通的纸张并不能承受大量的能量的注入。在浪费了十数张白纸后,郭实终于找到了白纸所能承受的极限。隐隐散发着白光的白纸让郭实很满意,这是他第一次成功制作出的术法造物。郭实撸起袖子,小心翼翼的将它贴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右手手掌中凝出一记冰霜砸向自己手臂,驱邪符上瞬间亮起光芒,从中散发出的能量以奇特的方式流转之后形成一个散发着白光的护盾挡在手臂和冰霜之间。护盾被瞬间击穿,甚至没有让冰霜产生一点停滞。郭实看着左手手臂上的霜冻,有点无奈。普通纸张能承受的能量最多只有这么多,却连他最弱的一记攻击都挡不住实在是鸡肋。
“或许我可以用能量作纸来承载驱邪符?”郭实看着面前的纸张,他的思想被之前叶破虏以纸作符局限住了。郭实重新尝试之后,虽然将能量用来承载流动的能量很奇怪,但并不是不行,凝结的能量没有受到形体的限制,并且能够极大的提升承载的能量,只是需要消耗更多的心神,在战斗中并不适用。凝出的符咒轻松挡住了冰霜的攻击,防护效果远超巫妖的那些防御法术。防御法术是通过改变能量流动形成护盾,需要一直维持,而驱邪符没有这个弊病。
郭实摇了摇头开始尝试其他的术法,防御的术法他不是很在意,他目前最欠缺的攻击的手段。那天同那巨大怪物战斗时,他受限于手段单一无法对那怪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甚至只能用防御术法来造成爆炸攻击那怪物,而后来那强行凝聚无序的能量攻击的方式更是让他后怕,那后续的剧烈头痛可比被那怪物击打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
书中术法并不算少,但攻击的术法却是只有一招雷咒。而且叶姐姐在书中有解释道:“雷咒是小的时候在北方学会的,是一个从玛尔坎投降过来的萨满教给她的,对于这类术法他们称之为元素之力。我曾经见过那玛尔坎使用这雷咒,毁天灭地的闪电风暴直击大地,宛如末日场景。但是我这个只是简易版的,我已经派人去北方找他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郭实对于这雷咒充满了期待,宛如末日的术法,威力必然是极大的,而且不同于驱邪符需要载体,这些直接通过能量流动释放出去的术法只要能量注入够多,产生的效果也会更好。
释放雷咒的能量流动很简单,简单程度甚至超过了驱邪符。郭实尝试了几次,他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雷咒似乎是因为是简易版的缘故,如果注入的能量太多,他会直接炸开来,并不能很好的释放出去,而且它的威力更是远逊于巫妖的冰霜。不断尝试的郭实终于在炸毁了这整个房间之后选择了放弃。
直到最后一页,郭实才看到了所谓的御剑之术,“所谓御剑,也可以称之为育剑。以体内真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养剑,直至剑与人产生联系,生成灵智。”郭实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占了整整一页的篇幅,他的内心有点郁闷。“就这?这就没了?”
倒不是不相信叶姐姐,只是这个也太简单了吧。看着身旁的剑,郭实眼中有点火热。那天那划破天际的一剑让他记忆犹新。拾起静卧在书桌旁的长剑,楠木的剑鞘雕刻细致做工低调且不失华丽,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过这柄剑。剑锋缓缓出鞘,原先在脑海中浮现的种种奇异事情都没有出现,没有龙鸣,没有寒光,没有漫天红霞。这只是一柄木剑。郭实笑了笑,倒是忘记了这剑是叶姐姐的父亲送给他的。长者赐不敢辞,而且他并没有很在意这区区的铁木之别。
“你以后必然扬名,开心吗?”郭实握着剑柄,举起手中的木剑横在眼前,手指轻轻敲击着剑身。完全不同于精心制作的剑鞘的名贵,剑身似乎只是一截普通的木头随意削制而成。缓缓将能量注入剑身,剑身不平整的疙瘩填充完整,木刺渐渐脱落,原本如同儿童玩具的木剑似乎也有了点锋芒。
一段记忆进入了郭实的脑海,那是一截树枝,干枯的冬天中寒风没有吹断它的身躯,树木母亲源源不断的传递来的养分让它缓缓生长。那是一个清晨,天空中还没有太阳,一切都是黑暗的。一道剑光斩断了它和母亲的联系,它被一个手掌握住,被肆意的切割着,它似乎听到了讥笑声,然后世界一片漆黑。它的内心也是一片昏暗,直到又一次重见光明。
郭实重新睁开眼睛,他看着手中的木剑,他没有再把它装回那楠木制的剑鞘里。横摆在桌子上的木剑并不喜欢黑暗。郭实找来一根细绳,穿过剑柄,将无鞘木剑背在身上。他要去军营看看叶姐姐送他的马有没有到,之后再出发去保安山庄。
“郭先生,你来的可真是凑巧,马刚好从府城送过来。”韩泊似乎也正打算出门,他身上的绷带都还缠绕着,但他已经重新开始披甲了。
“好,多谢韩将军了。”郭实行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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