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再问问她今日来有什么事么?
在她的期盼下,江揽月终于开口了:“如今看也看了,若是没事儿,赵嬷嬷就先回吧。”
就这?
赵嬷嬷诧异的抬头,却见方才还坐在桌前的江揽月已经起了身,看样子是打算进里间卧房去了。
那怎么行呢?她的事还没办呢!
赵嬷嬷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叫道:
“夫人,其实老夫人今日派老奴过来,除了看看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顿了顿,又想起方才的尴尬,她一点儿不敢再拿乔了,又飞快的接道:
“侯爷这两日接了一个病人,得的病症,实在奇怪。就连……就连御医们,也束手无策!”
此话一出,南星跟杜若都面露惊讶——能动用御医的……是皇室的人?
江揽月经历过一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不为所动。但是为了不引起赵嬷嬷的怀疑,还是假装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赵嬷嬷却以为她这是生了惧意,心中方才压下去的心气儿又冒了头。
“老夫人说了,这实在是关系到咱们冠医侯府的大事,让您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寿安堂,商量此事。
她知道您身子不舒服,已经让老奴带了软轿过来,脉案也已备好,只需您挪动一下的事儿,便能保我们冠医侯府百年的荣光。
若是事成,老夫人对您感激不尽,侯爷那边也必定更加怜惜您……事不宜迟,要不您这会儿便跟老奴一道过去?”
这番说辞,实在是陆老夫人跟她商量了许久的。
怀柔又不失强硬。按照江揽月往常的性子,想必不会拒绝。
赵嬷嬷笑眯眯的后退一步,手轻轻抬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揽月也冲着她微微一笑,果决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什么?”
“我说,不去。”
赵嬷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中的神色是不可置信。
江揽月却笑得欢快:“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前日母亲还才因为我行医的事情大发雷霆,说我不遵守妇德。
为了不让她老人家生气,我发誓从此不再行医,如今更不好插手侯爷治病救人的事情。免得老夫人又生气,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你……”赵嬷嬷跟陆老夫人早就料到江揽月说不定会用这话推脱,闻言一点儿也不慌,悠悠的道:
“话虽如此,可是老夫人说了,您既然已经嫁进了侯府,总不能置侯府的脸面与前程不顾吧?”
“侯府的脸面与前程,自有侯爷去挣,关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江揽月冷笑道:“嬷嬷要是无事,就请回吧。我身子实在不爽利,不能招待了。”
赵嬷嬷没办成事,哪里肯走?见江揽月转身要关卧房的门,顿时什么也不顾了,将陆老夫人教给她的杀手锏,也拿了出来。
“夫人,当初您怎么进门的,别人不知道,您心里应当清楚才对。若不是因为您的医术,如今只怕不知道在哪个小门小户,为了一天二两银发愁呢。
如今进了侯府,您却说以后只愿意掌管中馈,不问它事?恕老奴直言,掌管中馈的主母有许多,能用医术的却不多。您如今如此任性,就不怕惹得老夫人不快?届时……”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巨响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赵嬷嬷下意识的伸手捂住火辣辣的脸,脸上却是迷茫,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这个一向温柔的江揽月,居然敢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