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大王的传说,或许真的只是传说了。
但是,胡端公却始终对此深信不疑。
他说黄河大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是因为它还没有拿到黄河令。
我问他什么是黄河令,他说黄河令指的就是管辖当地黄河河段的令牌。
就相当于做官要有官印,没有印就无法发号施令,敕令黄河。
胡端公虽然深信不疑,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
……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黑衣女人。
天气寒冷,水面上升起寒雾。
她就和秦春生所描述的一样,乘着乌篷船,从河心朝我划来。
等船靠了岸,她的人却没有上来,就那么站在船头默默看着我。
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以前我只觉得她的眼神太深邃,锋芒毕露,令人不敢直视。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的,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疲惫。
她就那么看着我,似乎有话要和我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直到乌篷船倒退着离开,她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
我是被冻醒的,冻醒我的就是胸口那块玉佩。
胡端公说,玉佩是黑衣女人给我的护身符,只要我有危险她就能感知,有求必应。
柳青漪要害我的时候,就是玉佩变冷惊醒了我,随后她也跟着现身,帮我解决了李家的蛇祸。
现在玉佩又变得一片冰凉,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我打开灯,连续就着这件事起了好几次卦,没有一个可以作数的。
这说明,我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第二天,我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了胡端公。
胡端公拿着玉佩仔细端详,最后告诉我,玉佩变冷代表凶兆。
玉佩变冷,不再适合贴身佩戴。
我做了个布囊将它放进去,依然挂在胸前,希望有天可以将它捂热。
然而,还没等我将玉佩捂热,就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约莫五十出头,身材矮小,皮肤皴黑,相貌不是一般的丑。
他穿着一件黑棉袄,似乎已经湿透了,还在朝地上滴水。
北方天气寒冷,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冷。
进屋瞅了我一眼,问道:“老胡在家吗?”
声音暗哑,就像一面破锣。
“我师父出去办事了,要晚上才回来。”
“哦,不忙,我就坐这等他回来。”
说完,老头随手拉了一把椅子。
他不是坐,而是蹲在椅子上,就像一只猴子蹲树上一样。
自从学会看相一来,我养成了见人就分析面相的习惯,但是这个人我看不透。
印堂晦暗,卧蚕更是黑得发青。
连带着正长脸都笼罩着一层阴郁的黑气。
如果说当初李明亮的面相是必死之相,那么他分明就是一张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