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饭的,逃难的,或者逃难时死在路上的,漫山遍野都是枯死的皑皑白骨,景象凄惨到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这时,秦霄贤也打听到了皇上的反应,不失时机地又上了一道奏折。
这回是弹劾楚思冕预谋造反。
与东风国接壤的北燕一直都是骁勇剽悍的国家,那里地广人稀,又擅长胡服骑射,武备十分强大,对东风国也是早就蠢蠢欲动了。
只是后来,北燕与大周进行了一场大战,结果战败,北燕的实力也大不如前。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沣仍然心头惴惴。
身临乱世,东风国这种在夹缝中求生的小国最是不幸,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敢马虎。
秦霄贤在奏折上称,楚思冕之所以建造兵营广纳士兵其实是与北燕国串通好了,打算一同瓜分东风国北部的领土。
虽然北燕如今已经没有能力一口吞下东风国,但若是按照奏折上所说的那样行动的话还是有很大的把握将东风国肢解的。
秦霄贤在奏折里并未说明自己的证据,但这回怀疑在钱沣的心里却占了上风。
信阳郡平时不会有战乱,招募士兵干什么?
若是与北燕开战,那是兵部的事情,楚思冕只是户部侍郎哪有征兵的权利?
况且,建造兵营充斥武备这样大的事情居然私自进行,完全不禀告朝廷,通知君王。
楚思冕这么做不是造反是什么?
钱沣立即下令就地免去楚思冕一切职务,甚至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将他流放到了荒岛上。
据说,楚思冕一直大喊冤枉,请求写血书呈给皇上。
消息传回都城,钱沣恨之以极,心头哂嗔:楚思冕给信阳郡带来这么大的灾难,饿死了百姓无数,他根本对不起信仰郡的人民更对不起朕对他的栽培!居然还有脸鸣屈叫冤?
他恨不得派人去缝上楚思冕的嘴,而楚家的宗族老幼则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认为楚思冕不会做悖逆的事情,他必是冤枉的。
对于这些人,钱沣统统将他们发配或者投入大狱,楚昭儿因为年岁尚轻又有秦霄贤“求情”,所以被罚没到了秦家为奴婢。
钱沣当时还认为秦霄贤为人正派,既勇于揭发好友的罪孽又不忍他的孩子受苦,反而对他另眼相看。他答应了秦霄贤的请求,命令其今后好好管教楚昭儿。
他哪里知道楚昭儿在秦家所遭受的非人折磨?还以为他是忠臣良士。跟着不久,秦霄贤便加官进爵成了红人。
楚家的宗族大多是跟随楚思冕来到京城享福的,如今看他遭了难,起初还有些亲情上眷恋,纷纷替楚思冕说话。
后来发现此案居然还有可能牵连到自己,马上反应迅速地大骂起楚思冕来,不但不替亲属辩解,纷纷炮制“罪孽”诋毁楚思冕,将他骂得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秦霄贤又利用这个机会向钱沣进谗,断绝了楚思冕最后翻案的可能。
对于这部分楚氏宗族的人,钱沣赦免了他们,给予其几亩薄田供养生存。
那些人自是千恩万谢,只是田地太少,楚家人平时还要依靠秦霄贤的资助,久而久之,这部分楚家的宗族自然也都投靠了秦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