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外,水还撒了些出来。
林稚虞盯着那杯水,又不知所措地看着梁起鹤了。
梁起鹤想质问他为什么给自己起这种外号,自己哪里白痴了?可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怪不了他了,只得没好气道:“把水喝了。”
林稚虞垂下眼睫,盯着那个玻璃杯几秒,又抬起头,犹豫着道:“能不能不喝了,我好撑……”
他只在第一次喝醉的时候用过这样委屈和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过梁起鹤,但那时梁起鹤对他没有半点歪心思,更是被他当成了方昊唯。
想到那次戴绿帽的经历,梁起鹤就想搞清楚他今天醉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再把自己当方昊唯了。于是问道:“那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林稚虞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噘着,回答道:“你是梁起鹤。”
看他居然能认得自己,还能正确的回答,梁起鹤就在他身边坐下,继续问:“为什么跟方昊唯出去喝酒?”
林稚虞又低下头去,扭着手指不吭声了。
他不回答,梁起鹤只好换了种问法:“知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我会很担心?你真的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是不是。”
本以为林稚虞还是会沉默的,没想到这家伙马上看着他,急切地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梁起鹤一步也不让地追问道。
林稚虞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他就摆出了一脸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来,反倒激起了梁起鹤想要欺负他的欲望了。于是逼到他面前,看他紧张地往后躲到沙发靠垫上,然后再没地方可避。那双蒙着醉意却闪动着无辜和无措的眼睛顿时叫梁起鹤失控了,抓着他的手腕,头一偏就吻上了他的唇。
林稚虞被压在了梁起鹤和沙发靠垫之间,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可他接吻的经验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习惯,现在被梁起鹤略带凶狠地啃咬着嘴唇,心里害怕了,呜咽着就想躲开。
梁起鹤是睁着眼睛吻他的,自然没放过他眼中惊慌的情绪,所以示威般地咬了几下就放开了。看他喘着气,却没有再生气或者推自己的举动,心里又软了几分,语气也和缓了下来,问道:“你和方昊唯出去喝酒是因为跟我吵架了心情不好?”
林稚虞低着头,看着自己明显起伏的胸口,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梁起鹤再问:“你跟他都说了什么?”
林稚虞还是不肯说,梁起鹤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地松开手,起身道:“不说算了,我回房去了。”
腰后的西装下摆一紧,梁起鹤挑了挑眉,即便没转身也知道林稚虞拉着他了。不过他没转回去,就这样站着,想看林稚虞会怎么做。
那股拉着他的力道一直没消失,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这次没等多久就等到林稚虞先妥协了,小声道:“我说惹你生气了……问他要怎么办……”
梁起鹤怔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林稚虞松开了手。
他转身看去,林稚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沙发的另一边绕出去,却不是往楼梯走,而是去了阳台。
看他走路都不太稳,梁起鹤马上追过来问他要干嘛。他不去看梁起鹤的脸,只弯腰拿地上放着的浇水的铜壶,道:“我今天还没浇花。”
他这莫名其妙的思路果然是醉了,而且因为喝多了站不稳,一弯腰人就往前面栽去,被梁起鹤及时拉住,拽回了怀中。
直到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了一起,梁起鹤才借着客厅的灯光发现他的脸红了。
刚才他们接吻的时候林稚虞都没脸红,梁起鹤就想到了林稚虞拉着自己时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便问道:“你是不是开始在意我了?”
林稚虞的睫毛一颤,下意识地就要转开头去,但被梁起鹤捏着下巴转不动,只好闭上眼睛不看他。
梁起鹤一看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心里那些起伏不定的情绪顿时被一阵狂喜碾压殆尽。但他还是克制着,循循诱导林稚虞开口:“我生气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去找方昊唯喝酒,想问他该怎么跟我和好是不是?”
林稚虞咬住了嘴唇,紧闭的睫毛颤得仿佛有振翅的蝴蝶停在上面一样。
梁起鹤已经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了,继续自言自语的总结:“稚虞,你也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林稚虞开始推梁起鹤了,还没推两下就被梁起鹤扣住了后脑,那条讨厌的舌头又钻进了他嘴里。这次没有了刚才的蛮横,多了些温柔,却还是霸道的叫他喘不过气,快要站不住了。
鼻腔里发出了难受的呜咽声,林稚虞捶着梁起鹤的肩膀,被梁起鹤带着靠到了墙壁上。那人终于肯放过他的唇了,却将更多的吻落在了脖子上,绵密的吮吸,甚至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啃咬了起来。
他哪里受得住这么猛烈的攻势,腿上的力气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整个人直往下坠。
梁起鹤的手臂撑在他腋下,见状便弯腰将他抱起,大步往楼梯走去。
林稚虞的身体在细细地发抖,本来就因为酒精而迟钝的脑子乱极了,更是被刚才的吻弄得心口燥热,无助地看着抱着他的人。
他明明记得有很多重要的事还没想明白的,现在却一件也想不起来了。梁起鹤抱他上楼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只那一眼就看得他忍不住缩了缩,抓着梁起鹤领口的手指也有些痉挛了。
直到梁起鹤把他放在了主卧的床上,压下来继续吻他时,他才迷迷糊糊地记起了另一件事。
他张着嘴,承受着梁起鹤的纠缠,这个吻比刚才的更温柔,却让他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了。他抓着身下的被单,手指用力揉着,可揉了没几下还是忍不住,又去推身上的人了。
梁起鹤松开了他的唇,在极近的距离下盯着他的眼睛,喘出来的热气与他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几乎要点燃了这一触即发的冲动。
他被这火热的视线看得心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没忘了继续推的动作。
梁起鹤抓住他的手放到唇上亲了一下,问道:“干嘛一直推我?难道我吻得你不够舒服?”
这问题问得太露骨,即便是被酒精麻痹了脑子的林稚虞也蜷起脚趾,羞耻地都要烧起来了。
看他这样,梁起鹤也不浪费时间,又埋头到他脖子上,结果被他再次捶着肩膀:“你先……让开啊!”
他的声音都带出了哽咽和喘息,梁起鹤抬头看他,见他的脸都要皱成了包子,就在他耳畔问道:“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都这样了还在找理由啊?”
林稚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梁起鹤说他想上厕所的事,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梁起鹤是不会放开他的。所以他只能吸了吸鼻子,又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着梁起鹤了。
“我……”
“我想……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