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娘!”
看着右眼红肿,口吐鲜血,衣衫不整的独孤皓,金叶就像是一只疯了的母兽,随时都可能吃人!
指着两名小厮,金叶满怀怒意的吩咐:“速将我儿带回府中,找府医诊治,告诉府医,若是我儿不能好全,就教他全家陪葬!”
“好你个李锦纾,当年暗害我父,多年打压我金氏一族,如今又敢当街残害我儿,看来是我太过仁慈,才教你目中无人,蹬鼻子上脸!”
被独孤皓受伤刺激到的金叶,已经完全忘记了金桂香的叮嘱,高声吩咐道:“来人,给我把门撞开!待会儿见着了李锦纾那个贱人,就给我把她戳穿了,刺烂了,将她三刀六个洞,开膛破肚,拖去喂狗!”
被金叶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她娘家的陪嫁之人,自然对金叶唯命是从。
只听他们高声应和之后,便由领头人派出了十名人选,齐齐对着国子监大门攻去!
朱漆大门坚硬,但也扛不住这么多人轮番上阵,用自己的血肉身躯勐撞,这么大的动静,想让里头的人不知道都难!
“真是对不住,扰了师祖清净,锦纾这便差人前去处置。”
李锦纾手一扬,阿杏便立时领命,喊上了天宇和戈飞二人,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便再没了动静。
坐落在主位的赵真,吃力得抬了抬眼皮。
六年过去,已至期颐的赵真,常年昏睡在床,今日也是因为李锦纾早前告知,才强打着精神,让霍良伺候着坐在这里。
“听浩文说,前些日你在幽州,帮当地的百姓,剿匪平乱?”
赵真说话十分缓慢,说一会儿便得停上一会儿,对面的李锦纾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只瞧见赵真欣慰的点点头道:“居高位者易骄,处佚乐者易侈,你身居高位而不骄、不侈,不眈于享乐,心中装着天下子民,这很好。”
“师祖谬赞,老师常言,师祖教导他要‘优天下优而优,乐天下乐而乐’,只可惜老师不能入仕为官,但老师依然将师祖的教导牢牢记在心中,但凡是老师能够为民而为的,老师都会尽全力去做,身为老师的弟子,自然要跟紧老师的步伐。”
赤衣少女浅笑嫣然,答得十分合乎情理。
但赵真还是抬起头认真打量了对方,用那双浑浊却又充满睿智的眼睛直视着她,微微凝目,语气深沉道:“你有志气,也很有野心,但你可知,有时候野心也是一种贪心,若是有朝一日让欲念占据了顶峰,危险也将随之降临。”
神情微微一顿,但也只那么一瞬。
指尖在桌桉轻点,李锦纾含笑道:“多谢师祖教诲,锦纾铭记于心!”
“切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