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接你回来,一块送他们上学,我说爸爸自己开了飞车,他们还跟我闹。”蛋糕用下巴蹭他的手心。
“自己洗澡去了,刚玩得很开心,”邓莫迟挠挠那块汗津津的皮肤,继续拆他的礼物,盒子就是衣裳,一件件的扑簌落下床沿,后背就跟着裸露出来,只剩一件帆布外套搭在腰部,肌肤细腻的反光把硬朗的布料都衬得暧昧,“一会儿自己吃饭。”邓莫迟瞧着那截白腰,又道。
“你陪陪他们吧?”陆汀眨眼。
“也好。”邓莫迟作势就要起身。
“哎,不好,”陆汀立刻抓住他的腕子,眼巴巴地拽着他往下摸,“答应了要陪我。”
(……)
好在邓莫迟的状态依旧十分可靠,推开卧室门前,还清清爽爽地亲了陆汀一口,推开卧室门后,走过一条走廊,两个孩子已经在小客厅里等了,在cy保姆的帮助下都穿戴整齐,收拾停当,也都睡眼惺忪,见两人出来,又立马来了精神。
“你的病好了吗?”邓淼扑上来拉陆汀的手。
“好了,你爸爸治的。”陆汀眯起眼笑,帮他把书包带长度调好,为了证明健康似的直接把人一把抱起,让小小的邓淼坐在自己手臂上,而另一边,邓炎也已经骑上邓莫迟的肩膀,超过了他们,风风火火地往腹舱的停机场冲。
陆汀只得追在后面,“慢点别磕到脑袋!”他这样提醒,第无数次在心里断言,过不了几年这父子俩就要合伙上房揭瓦了。
cy则在身后道别:“一路平安,宇宙大力怪先生、大力怪的老大先生、不要叫我瞪眼先生和喵喵喵先生!”
在那架四座飞船后排,陆汀看到两小时前被截获的那件“战利品”,包着一层塑料纸,没把座位弄上泥,陆汀认为邓莫迟值得夸奖,随后把孩子放下,招呼邓莫迟一块,把那机器人丢到了地上。
距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陆汀坐在副驾驶,裹紧风衣,从后视镜看着邓莫迟的眉眼,还在担心自己是否显出了任何异样,却听身后的双胞胎又出现了分歧。
尽管都很小声,悄悄地不想被听见,但陆汀还是听了大概,他知道邓莫迟当然也是。
“幼儿园同学就喜欢传谣言,说妈妈是怪人,天天追着劫匪打枪跳楼,爸爸也是怪人,喜欢炸地球。”邓淼闷闷不乐。
“你知道这是假的。”邓炎闭目养神。
“可是其他小朋友都相信,”邓淼拉他袖子,“哥,小学同学也会那么傻吗?”
“我们这次在一个班,”邓炎睁开了眼,“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如果有,告诉我。”
“没有人欺负我啦,但是他们很讨厌,以前我们班那个karii,就是那个大块头,去看了一次米老鼠,和我吹了一整年牛!吹牛也很讨厌,他说我就看不了。”
“本来就看不了。”
“休完病假,还有年假,”邓淼又抓住自己的安全带,嗓子也快压不住了,“为什么不会带我们去看米老鼠?”
“因为爸爸妈妈放假也很忙,他们要一起去外星旅游!”邓炎不耐烦道。
“是那个……蜜月?”邓淼咬着嘴唇,眼巴巴往前座瞥,“他们每年都去,一整个月,让大姨带我们。”
陆汀停止偷听,直接问道:“喜欢大姨吗?”
“喜欢,”邓淼认真掰起手指,“大姨很漂亮,还很温柔,声音也很好听,家里还有三只小猫两只小狗,但我还是想去迪士尼看米老鼠。”
“喜欢,”邓炎也道,“但是看米老鼠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广告上都是这样。”
“那我们就一起,我们当然要一起咯,”陆汀回头,看着两个抱着小书包的男孩,“等你们放圣诞假期,我们就去。”
“那外星呢?”邓淼开心地瞪大双眼,“st shadow,它可以飞出去!”
“等我们长大了吗?小孩的身体素质不够在虫洞里跳跃。”邓炎也把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
陆汀一时有些难以解释。
“那是爸爸说过只有妈妈能去的地方,”邓莫迟忽然道,在校门口的家长堆外停稳飞船,“人要信守自己的承诺。”
“你们长大后,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这种地方。可能是一块草坪,一栋房子,一棵树,”陆汀调低椅背,回身摸摸邓炎的脸,又摸了摸邓淼的,“也可能是一颗星球。”
“星球!”
陆汀颊侧靠着背枕,又笑了:“看你们能走多远。”
邓炎若有所思,说:“我会找到的。”
邓淼问:“哥哥会带我去吗?”
邓炎不回答,推开侧门,直接跳下飞船,给自己撑开伞,绕过家长们围出的高墙,邓淼也撑着自己的雨伞匆匆忙忙地追,很快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远远地,隔着细密雨幕,陆汀看到两人的伞在打架,又走了几步,邓炎干脆抢了弟弟的那把,收起来不还回去,只把人也盖到自己的伞面下,拉着人走进了校门。
那是他给邓莫迟的孩子,也是邓莫迟给他的孩子。从把他们生出来,到现在,陆汀已经不是那个会把头发染成亚麻色的愣头小子了,也不会再被陆芷数落“你自己都还是孩子”,有时会感慨时间不等人,但这么多年,过得是快是慢,他都是和邓莫迟一同度过的,从毫无经验的新手爸妈到现在稍微有点熟练的新手爸妈,有什么错误,或是有什么进步可言,那也是共同的。他们共同做过很多事,离经叛道,救人活命?怎么说,都不如自己产生生命来得伟大。陆汀清晰地记得邓莫迟第一次冲奶粉时的僵硬和小心,还有教两个孩子读英文算乘法时眼角的笑意,记得他带他们种坏的菜地,还有三人并排找自己读检讨词时的煞有介事。陪得还是不够,还要更多,他默默想,直到两个小孩被花园的喷泉遮挡,拐入一条岔路,再也看不见,陆汀才收回视线。
“你儿子现在好凶啊。”他转脸望着邓莫迟,做出一脸的忧心忡忡。
“和谁学的。”邓莫迟若无其事,倒船转向。
陆汀绷着脸,强忍笑意,心说好啊你,还能是和我?他可是一点也看不见自己的跋扈,等邓莫迟把飞船开上轨道,开始自动驾驶,他就蛮不讲理地啃上了邓莫迟的脖子,越凶越好,他也得留下点痕迹,比如喉结边,条形码下,那个总是很容易消退的吻痕。
比如快要破皮的嘴角。
就算还没到家……陆汀认为自己能忍住不在路上脱衣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个,只有我能去的地方,”他还把两指夹在两人鼻梁之间,轻触邓莫迟的睫毛,“我一直想采访一下邓总工程师,在73的重力环境下操·我爽,还是刚才爽?”
邓莫迟果然拒绝回答。
“老大,这句我是认真的,”陆汀又凑到他耳边,“就是,上次走之前,我跑沙滩上写了三个字,也不知道下次回去还在不在,你猜是什么?”
“我的名字。”邓莫迟拢住陆汀,揉了揉他的头发,表示这本就不是需要去猜的事情。